众灶户彻底大吃了一惊。
……
广州,皇宫。
陆秀夫、赵与珞和徐宗仁望着正看奏疏的陛下,眼中均有复杂之色。
这真的是一个胆大包天之主。
陆秀夫他们之所以在陛下刚回来就前来觐见,是因为他们都负有一个重要职责,即:制定朝廷“战时民政之制”。
“盐”其实仅仅是其中的议题之一。
但就是这个“盐”,让赵与珞彻底见识了陛下的“阴”。
因为从过去和历代的做法来看,至少到上岸为止,行朝始终还有很大一块财源没怎么挖掘,那就是朝廷过去的“榷卖榷买”之政。
前面已经提到过,历代所谓的“榷卖榷买”,其实就是后世的“官营”、或“专营”。它所涉及到的商品,开始主要是“盐”和“铁”,后来增加了“酒”。
从唐代开始,又有了“茶”。尤其是在陆羽的《茶经》问世后,国人饮茶的时尚不仅形成,并且得到了普及。商人见到了其中的“利”,于是朝廷也开始征税。
宋代“专营”的商品中甚至还有“醋”,以及海外来的一些货物。
事实上,行朝于海上时,为了扩大朝廷的收入,对其中最重要的“盐”,就实施了“榷卖”。这就是当初宋军在“抢劫”时,为什么把沿海盐场里的盐也统统抢走,以及宋军一拿下沿海,老赵就迫不及待地接受各地盐场的原因。
只不过那时行朝的人口、所辖范围等客观条件所限,这个政策对朝廷收入的改善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可当行朝恢复江南后,它就成为了朝中大佬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自然是由于,“铁”现在可以不论,它早已在朝廷的重点掌控下。而其它东西,尤其是“盐”,显然还大有可为。
但他们的奏议又遭到了陛下的否决。不仅如此,陛下还端出了他在“盐”上的“新政”。这个“新政”很简单,即:
放开盐买卖,朝廷设立盐市(这在过去也有,称为“亭场”,只不过买卖大多为官府所垄断),定立固定的盐税,实行“民制、商购、商运、商销。”朝廷于战时期间,可以像田赋那样,再附加一定数额的战争税。
这个“新政”一抛出来,好么,朝廷上顿时又吵成一片。这次甚至连赵与珞都极力反对。
因为自大宋立国以后,在盐上面的收入是连年攀升,由一开始的不足百万之数,直至北宋蔡京当政期间的四千多万贯。南渡之后,更成为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
宋理宗在位期间,甚至“行在榷货务都茶场上本务场淳祐十二年收趁到茶盐等钱一十一千八百一十五万六千八百三十三贯有奇。”也就是说,在1252年,按后世的币制,收入接近十二个亿。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盐。
而如果依照陛下“新政”,不用想都知道,朝廷要想再获如此“厚利”,绝对不可能。
但以徐宗仁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支持陛下的“新政”。
身为刑部尚书的徐宗仁非常清楚,在朝廷过去的盐政之下,由于其中暴利的存在,尽管朝廷“尤重私贩之禁”,刑罚严酷,贩私盐的人不仅没断过,甚至发展到了成为对抗官府的“贼”;就是官员中都多有舞弊违法者。
所以,“徐先生”不仅在朝堂上极力阐述了过往盐政之弊,并且当众表示:“臣以为陛下圣明,此政实为便民、利民之策。”
听了他所言,赵与珞当场就准备反驳。
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你徐宗仁怎么不来理理财试试?咱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拍那个“阴睿”小子的马屁。
可他“阴睿的太祖之后”对他摆了摆手:
“赵爱卿,朕知道你是为朝廷着想。但朝廷收税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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