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的安排,除派人封了府库,分兵抢占惠州治下的归善县阜民钱监,酉平、流坑二个银场,以及三丰铁场,淡水盐场等地,同时安抚百姓。为了补充军资,他还把目标盯上了海丰县的锡场、盐场。
占领海丰的是邹洬,他的部下实际上在空坑兵败后剩下的也不多,为了防止意外,文天祥让吴希奭率部和他一起前往,同去的还有刘子俊。
刘子俊这个人在文天祥开府南剑时,“诣府计事,补宣教郎、带行军器监簿兼督府机宜。”按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个后勤干部。
而吴希奭这个胖大的家伙就不一样了,他身家富裕,当南宋末年朝廷危难之时,他倾家荡产在家乡招募勇士数千人,组成勤王之师。正因为这样,他的人都比较服他,所以他的部下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吴希奭和刘子俊随邹洬到了海丰,立刻按计划抢占了海丰西南部的丽江浦,一来是为了当地的盐场,另一个是为了夺取船只以备和行朝联系,好从海路转进到广州。正是在这里,他们遇到了陆秀夫派来的谢复。
实际上,占领了惠州,文天祥的心中并不像部下那样喜气洋洋。虽然现在北兵还不知道,但对手总会得到消息,而且很可能将来处境会更恶劣,因为从形势上讲,他们更没有周旋的余地。他不是不知道,东边是潮州的唆都,东北边是刘兴、钱之荣,正北就是塔出。
如果让他选择,他更愿意回到江西,那里是他的家乡,只要他振臂一呼,再拉起一支大军也不是不可能。但塔出亲自坐镇在那里,而且轻易不离开,显然就是为了对付他。因此他只有两个方向可去,向西往广州,向行朝靠拢。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由于某人的缘故,行朝现在实际上是在琼州,广州附近仅仅是张世杰的部下。而另一个,他叹了一口气,望向大海。
文天祥的心神不宁,还因为有个疑问始终压在他心底,那就是行朝愿意让他们回来吗?
虽然当初陈宜中等人也可以讲是将他排挤出朝廷。但另一方面,在朝廷的大局面上,不管怎么说,他们在外,多少还是能牵制一些北元的力量。这也是他当初义无返顾答应的原因之一。
在这段驻军山区、相对平静的时间里,他不是没有认真地想过朝廷现在面临的困境和解决之道。他和邹洬两人私下里多次商议,得出的结论是:
朝廷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一个是在陆地上丧失了所有的根基,另一个是没有一个真正能够主持大局的人。现在的行朝谁能听谁的呢?
陈宜中是行朝中资格最老、官职最高的人,临安陷落前,他是丞相,实际就是朝政的掌控者。但朝廷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还在和留梦炎等人勾心斗角,不积极备战而仅考虑求和。
陈宜中在临安陷落前的表现,实际上已经导致他在行朝成立后每个人都不太信任他。如果更确切点讲,那就是每个人都不信任他的能力。
也许秀王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他是宗室,在帝国权力的传统架构上,属于被打压和被防范的,这就决定了他不会、也不可能成为行朝的权力中枢。
再加上朝廷另一个重臣陈文龙死难,那么帝国的臣子中间还有谁能够主持大局?
邹洬私下里对他直言:张世杰严格意义上是外来人,不属于朝廷本土系统,而且他是个武人,按大宋以文制武的国制,是不能够号令众人的,因此真正能够出来主持大局的只有陆秀夫和他两人。陆秀夫虽然也很优秀,但他更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因为他是大宋的状元,而且更有号召力。
宋瑞不是没有想过由他来主持大局,“舍我其谁”的勇气他还是有的。但他也知道,无论是他,还是陆秀夫,都属于朝廷用人之际,临时快速提拔的官员,资历太浅,难以服众。
难啊。他的脑海中出现了离开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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