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中,我竟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我感觉到了那些虫子在动,它们无处不在,撕拉着我的皮,啃咬着我的肉。
王大炮推开了我,也可能是我推开了他,总之,我扶着墙缓缓倒下,身体时冷时热,如同进入了冰火地狱。
那些虫子拨开我的筋脉血管,从我的肌肉中钻过,如同逃向大海的漏网之鱼。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宛如装了一颗正在倒计时的炸弹在胸腔,哒哒哒,一下下地数着流逝的时间。
我在地上坐了好几分钟,就连从地狱走了一遭都没有那么的难受。王大炮离我很远,他就这么看着我,也不给我搭把手,好像对我的状况习以为常了。
他摸出一包中华烟,抽出最后的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着。随后,他吸了一口,边吐出烟圈,边说:“习惯就好,死不了的,等一下就痛快了。”
他的话落在耳边,竟然有好几重的回响。我的胃部一阵恶心,我要吐了。
我终于有了力气,我瞪着他,吃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我还真想吐他一身,但考虑到王大炮那脾气,还是算了。王大炮在我后面吹了声口哨,好心地指点我:“不是这里,对,去这里吐,这是厕所……”
我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重影的,一路上好几个人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却只看得到他们的眼睛。一双双带着鄙视的眼睛有着好几个影子,交织成一张网,将我缠得透不过气来。
我摸到了一扇冰凉的门,用力推开,新鲜的空气便伴着冷风扑来。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面前是一大片空地,便弯腰吐了。
我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在夜风之中,我整个人都冷得发抖。好不容易吐完,我蹲下来,慢慢地从包里抽出一包纸巾,一张张擦拭着嘴唇。
在这过程里,我逐渐恢复了清醒。王大炮卖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为此可是受了大罪。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所在的地方压根不是什么厕所,而是走到了不思蜀酒吧的后门。对面就是一个大垃圾桶,里头装满了等候回收的垃圾,左边则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右边是堵死的一面墙,附近十分安静,只有挨着大门的时候才能听到里头微弱的音乐声。
我暗感不妙,还有几分钟我就会出现幻觉了,还会持续两个小时。我总不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我得回去找虞非白,让他赶紧带我回家。
我伸手进背包里掏了几次才找出了我的手机,还好我的联系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手机号码。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又按了免提,在听了三十多秒的乡村歌曲彩铃后,电话显示为忙音,随后自动挂掉。
我一连打了几次,他都没有接听我的电话。也是,他现在可是在酒吧里,酒吧的音乐震天响,他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呢?
我气得咬住了下唇,现在时间不多了,靠他还不如靠自己,从这儿走出去,幸运的话应该还可以找到一辆的士直接回家。
我用语音输入给虞非白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要尽快找到我。我的耳钉还戴着,尽管如今对虞非白来说也没什么作用了,但有些东西一旦成为习惯,还真的很难改掉。我想,靠着耳钉,他应该能找到我的。
我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这时,耳边有一阵怪风掠过,我听到了一种昆虫震动翅膀的声音。
那种声音很像是蟑螂在飞,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了。我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就和一只虫子对上了视线。
那虫子比蟑螂还大,起码有三根手指那么粗,浑身都是黑褐色的。它的翅膀有红色的斑点,就像是人的一点血泪。它的头顶有两根触须,脚很细小,像是蜈蚣的腿。我从没看过这样的飞虫,而它的外貌也实在是太奇特了。
我加快了脚步,想要避开这个虫子,可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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