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的旁边,倒了一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等东西,有两个瓶盖打开了,流出了白色的洗发水和红色的沐浴露。两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很像是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
看到那鲜明的颜色冲击,汤玉的脸刷地白了一下,说:“你没伤到吧?”
“我没有,就是碰到了而已。是我不对,这些东西多少钱,我给你赔。”女中介边说着,边蹲下来要收拾好地面的东西。
“不用啦,这些我来打扫就行了。你还要跟客户去看房子呢,快去吧。”汤玉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说。
这时,范毕生居然也过来了,他盯着狼藉的地面,眼睛瞪得好大。
女中介还以为他是介意自己弄倒了他的东西,慌忙也对他道歉。结果,范毕生不但不理她,还指着地板,说:“是蓉蓉回来了吗?这个小淘气,怎么又打翻架子了。”
“不好意思,蓉蓉是我女儿,她爱玩,经常这样打翻东西。”汤玉红着眼睛,对我们说。
“蓉蓉,出来啊,你躲哪里了?”范毕生抬起头来,望着四周喊着。
我们都很尴尬,没想到女中介无心的行为,竟揭开了他们深藏的伤疤。范毕生还在那里锲而不舍地找着化作鬼魂的女儿,听得我鼻子都酸酸的。
“蓉蓉!”范毕生看到女中介后,眼前一亮,抓着她的手,说:“来,回家了,你怎么那么脏,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牛肉,都在冰箱里了。过来吃啊,乖。”
“范叔,我是小敏啊,莫文敏,是负责和你们联系的中介。”女中介抽回自己的手,说道。
“那我的蓉蓉呢?去哪了?”范毕生呆呆地看着她,转身走回沙发,抱起照片,继续发呆。
莫文敏觉得很过意不去,执意帮汤玉收拾了地板,才急匆匆下去带她的客户看房。临走时,她还给我塞了一张名片,让我联系她。我知道,她是记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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