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来劝说,叫周云从莫做傻事。
云从笑着止道:“无妨,便当是礼佛便是,所谓众生是佛,佛是众生。我今日来此礼佛上香,心中见佛便是真佛,何必拘泥执着外相!”
诸人觉得他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没头没脑的,索性由得他去,都传言说有一个傻子秀才给一个疯子乞丐,叩头下跪,看热闹的人毫不见减少,反倒多了起来!
云从自小娇生惯养,受人尊敬爱护,哪受过这般羞辱,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索性将双眼紧闭,不管不顾起来。
耳旁的闲言碎语也不去管他,只当是与自己毫无干系。
这般也不知等了多久,双腿已是跪得发麻,周围嬉笑之声渐渐不闻,正想开眼去看动静,只听一阵朗笑,一个声音道:“乖孙子,快快起来吧!”
云从这才睁眼看去,不由惊异,自己先前还在大雄宝殿中,现在居然已然身在殿后方丈禅房之中,上前端坐两人,一个乃是先前所见的慈云寺老方丈,另外一个羽衣星冠的年轻道士,确是未曾谋面。
老方丈轻念一声佛号道:“周施主,你怕是还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吧?这位便是五台掌教、护国真人赵师祖,他见你是可造之材,这才前来三次试探,点化于你!”
云从这才醒悟,忙又要跪倒行礼。
赵坤元摆手将他止住道:“贫道乃是玄门,不喜俗礼,我早知道你是个有根骨的好孩子,不过日后在我门下修行,且莫要搞那一套心中有佛,眼里便是佛的歪理。若是这般说法,日后你遇着对头,如何能与之对敌?”
云从忙躬身受教,又请赵坤元收自己为弟子。
赵坤元道:“你且莫急,如今你俗事未了,哪能便入道山,一心修行?况且你几代单传,没有留下子嗣,怎能抛家弃业?你如今也无须在乎朝廷功名了,回到家乡,禀明父母,早日成婚,留下子息。
我这里有一书,上面记载我五台由外而内的功法心诀,你成婚后,可朝夕用功。日后我自会令人寻到你家,再秘传道法,接引你回转师门。”
说罢,由腰中怀中出一本手卷,交于云从。
云从连忙跪受。
赵坤元又从案桌上取来一柄佩剑,长不过二尺八寸,剑壳古旧,雕饰却非常精美。又说道:“此剑名为霜蛟,乃是汉光武时的名剑,削铁如泥,来历不凡,又颇为灵异如今赐你,权作见面之礼。你须要好好保藏,不要辜负我一片怜才苦心。”
周云从忙又上前接过,起身站立,一手拿着佩剑,一手拿着手卷,止不住地高兴。
赵坤元笑道:“你莫要傻乐,这几日便在寺中安歇,将入门之法修习开悟,再按着我的吩咐行事!”
说罢,对老方丈道:“晓月道友,贫道这便告辞了,容后再见!”
当即一挥袍袖,满室金光耀眼,周云从再睁眼看去,室内已不见护国真人的形迹。
老方丈道:“你便安心在这里修习,有什么不解之处,便来问老衲,日常饮食用度,自有人去送你!”
周云从忙又谢过,这才有一个知客进来,将他领了下去。他怕老家人等候自己,又请寺内的小沙弥前去送信,叫他们莫要着急。
如此周云从便在寺内安置下来。日常只仔细研习那本手卷所记载的功法,早晚用功。他虽是出身富庶之家,从小又是娇生惯养的,但却天生异禀,一点便透。有寺中晓月禅师指点,又得五台心法真传,十几日过去,便已慢慢开悟,粗通功法。一柄霜蛟剑,更是用五台剑法,练得有模有样。
那柄霜蛟神剑,乃是昔日东汉光武时袁公归仙所藏,赵坤元自东海归来,想到此处藏宝,顺便将其取出。
这一日,寺中小沙弥来到近前,说是方丈有请。云从忙去拜见。
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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