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仙家度人,也是机缘巧合,怎可大张旗鼓。我虽有心点化他,今日相见不过先混个脸熟,白日里人多眼杂,不好详谈,等到今夜再做计较!”
当即二人在野狐岭寻一高远陡峭之所安歇,等到天雄军来此安营,埋锅造饭,布置鹿角,派出一众斥候。赵坤元远远望去,看卢象升排兵布阵合规中矩、井然有序,果然是名将之风,可堪造就,心中大定。
等到子夜时分,除了放哨警卫,军营中人马大多安歇,赵坤元命穆函在此等候,自己隐了身形,直往大营飞遁而去。沿途明岗暗哨俱熟视无睹,片刻即至中军帐前,正是卢象升安顿所在。
定睛一看,帐中依然烛火通明,帅座之上卢象升正手不释卷,执卷夜读,一旁侍立的亲随已是萎靡不振,哈切连连。卢象升见之,乃命其退下,先行安歇。亲兵告罪一声,下去不提。象升犹自精神抖擞,用心攻读。
赵坤元先布下禁制,掩了军帐生息,方才缓缓踱步入内,开口道:“卢将军夜读军书,倒有几分关帝圣君夜读春秋的神采了!”
卢象升猛然警醒,也不慌乱,随手抽出案上佩剑,仔细打量来人。一见来者居然是白日里不告而别的那个年轻道士,深夜之时在军营中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不由惊骇,忙问道:“道长白日里还未详谈,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赵坤元微微一笑,背手昂然而立,道:“自然是有见教的,只是这法不传无缘之人,你若想要受教,难道还倨傲无礼、高坐在上不成?”
卢象升本就是个宽和君子,虽是儒生,向来也是崇敬道士全真,白日里已经觉得赵坤元有些道行,不是俗流,今夜居然能避开军中岗哨戒备,直入帅帐,若是要行刺自己,怎么这般施为,可见必无恶意,应该是个有道高人。乃离了帅座,放下配剑,来至赵坤元身前,躬身施礼道:“还请道长赐教于我,铭感五内!”
赵坤元也不搭理,一晃三摇,来到书案后,大喇喇地坐在帅座之上,把卢象升闹个大红脸。他不由有些恼火,只是也不愿和这个狂士计较,索性转身到书案前,依旧行礼,恳请赵坤元指点迷津。
见状,赵坤元这才正色道:“可叹可叹,可惜可惜!可叹你毕竟是个诚厚君子,习我兵书确实适宜,可惜你三次于我行礼,终究未尝师礼相参,彼此无有师徒缘分,你今世注定无缘仙道了!实话说与你听,贫道非是旁人,乃是玄门五台派掌教祖师,前时天子御封为护国玄妙真人,因忧虑黎庶社稷,想找个忠义之士,传他些道术兵法,扶危定困,扭转乾坤。我素知你是个有德行的,天生又是一副好根骨,故前来访你!”
卢象升一听,方知面前此人便是最近京中、军中传颂纷纷的仙人,因年中川军杨遇春部为一仙人搭救,又有天外飞剑解了旅顺围城之困,天子御前又降下帛书,说明缘由,种种神迹,历历在目,便是他这般纯儒,受了孔圣的教谕,不语怪力乱神的,也无可否定。反而为天降神人扶保大明,庆幸不已。不成想今日面前这个年轻道士居然就是护国天师,要传自己天书兵法,欣喜万分,忙要跪倒叩拜。
赵坤元略一抬手止住道:“你无用拜我,彼此没有师徒名分,只作个方外好友吧,贫道也是假借你手,完我心愿,说来还要感谢你呢!”
当即从袖中取出三卷帛书道:“昔日黄石公三试张子房,传了素书三卷,你今日一共对我行了三礼,我便也传你兵书三卷。这俱是道门不传之谜,你要悉心研读,必有裨益。近日寇军实力大涨,军情急迫,你需全力戒备,不可生轻敌之心,务必斩草除根。我自会随你左右,见机行事,指点军务。这里还有一道我玄门灵符,你需旦夕随身,不可轻离,可报你万军之中毫发无伤,留着你有用之身,日后方可为国效力!”
卢象升听罢,忙上前接过兵书、灵符,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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