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场面一时尴尬,赵公公近身提醒了句“殿下”,陈叔应才回神。
陈叔应迅速恢复沉稳,哪怕方才他脑海里呈现的是旖旎,举止风度依旧毋庸置疑的端庄雍容。
“诸公之言本王记下了。羯人虽本性凶残,但南下江南也有些岁月,学了我们汉人的文字c语言,若是再一味以不通言语的蛮人处置杀害,着实有些残忍。毕竟他们而今也没有干出什么祸害来。待到他们真有威胁时,再一举击杀,也不并费吹灰之力。”
众官员闻言才放了心,交相点头赞同——
“陛下常言殿下是左膀右臂,是我大陈国的普贤菩萨,能满足一切行愿。江州但有殿下在,卑职等就不惧羯贼了。”
“卑职等为殿下马首是瞻。”
众官员刚退下,陈叔应正要歇息,便听窗户有太监惊声——
“大胆女奴!竟敢在此偷听机要,快抓起来!”
陈叔应疑惑闪过之后,迅速猜到了答案,大步去窗前一看,正见小花园花树下,一双力壮的侍卫揪住个少女的衣襟,将她按在地上跪着,煞是狼狈。
那少女身形玲珑得紧,头发束着条小红绳,朦胧夜色里如乌刀刃上一抹鲜血般醒目。她愤怒抬头,盯着侍卫,标志脸蛋儿在花树下妩媚又有些阴狠。
不是樱落是谁?
“殿下,这女奴在窗下偷听,按照宫规是否要即刻拖去打死?”侍卫问。
樱落粗粗喘着气儿,跪在尘埃里仰视青年王侯。她水亮的眼珠满是对他的斥责c愤怒,陈叔应一时对少女满眼的怨愤摸不着头脑,只对侍卫挥挥手。
侍卫们何等机灵,赶紧放了人,互相看了眼,退下去:他们家的“和尚”主子二十多年不碰女人,最近大开“杀戒”,迷上了女一色。隔日隔日的就找美人伺候,看那小姑娘嫩得能掐出水,前些日子的美人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定是被瞧上了。
这些日子,在脑海里转了许多回的影子,乍然出现在面前,陈叔应用新的眼光打量了少女,才冷斥:“你在这儿干什么!”
樱落被侍卫那一按伤了膝盖,一时站不起来,索性跪得直挺挺地,冷视陈叔应:“散步!”
声音和他的一般冷硬。
陈叔应自听出那冷硬中的挑衅,略略想起刚才屠灭羯人的话,眯眼道:“听到多少”
“全部。”
樱落毫不犹豫脱口,末了笑一声:“主人要将我打死灭口就赶紧,指不定我转身就把秘密捅出去了,又引起造一反什么的。”
“”陈叔应气得眼角抽了抽,徐徐道,“好大的胆子,这等忤逆之言也轻而易举说出来,你是有什么胆气,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本王,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不必他说,樱落自是知道。此刻,陈叔应那么高贵雍容地站在豪奢殿阁中,而她如鼠蚁般跪在他面前的泥灰里
“我知道你是王侯,你高贵非凡。而我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连我自己都觉得卑贱c可有可无的烂命!”少女愤恨地眼眸蓄积了水光,“可是可是”
可是她就是用这条“烂命”,肖想了他这只高高在上c连仰望都奢侈的白天鹅。
青年王侯一时有些怔愣:这少女从未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哪怕是那日庖厨要砍断她脖子。
所以,陈叔应很好奇那“可是”之后的话。
陈叔应正要问那“可是”之后,便见远远廊下巡逻的侍卫队为小姑娘那句“烂命”的娇声怒吼吸引,侧目看来。
“起来吧,进来再说!”
陈叔应本来因着樱落偷听谈话而有气,然见那水光粼粼一双可怜的眼儿,那气也就散了,只面上还撑着一层冷怒。
他正等着那小姑娘从门口进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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