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文武百官自他回朝便终日心惊胆颤,生怕自己秋后算账,往日他也依稀记得这尚大人就是这般不留情面之人,如今看来这人倒真有几分清流官员的傲骨,不由多看了一眼。
他走下台阶,站在最前,“尚大人。”尚大人闻言忙跪下不再多言,“当日宁王为保国祚,怕是误将那蒋麟当成护国功臣。蒋麟贪墨军饷,佣兵自用,弑君谋逆,便由你来做主审吧。只是那日,宁王也不过为保我大曜江山,不得已而行祭天之礼,此时便就此作罢吧。”
尚大人虽性子耿直,却也知徽宗此番必是不想再牵连甚广,若真真查处宁王密谋造反一事,那日推崇新帝登基的几位重臣,又有几人是宁王的人?若真细细查下去,必定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六部无法运作,倒是才真是天下大乱。他便忙抱拳应下。
只听徽宗继续道:“朕此前因蒋家陷害,深陷越军大营,遇一江湖少侠,救朕于危难之际。那日,少侠将朕藏于一处破庙之中,又反身去救他的主子,可这一来一回之际,朕险些又被越军所掳。朕寻回边城之时,这人也等在了太守府之中,可你们说说,朕该不该降罪于他?”
众人闻言,颇为不解,便有人开口道:“这人本该将圣上送于安全之所,再去救他那主子才是,皇上乃真龙天子,又有何人比圣上还要重要?”
可另一人又开口道:“他又怎知这一去会与圣上错过?他不过救主心切罢了,定是途中生了意外,这才无法如约而至,圣上又怎会怪罪于他?”
徽宗笑了笑,走上台阶,又坐在龙椅之上,“若说怪,朕流落在外之时的确曾怪他,若非他当日将朕藏于破庙,朕为躲那越兵,匆匆离开,又何至于风餐露宿?可若无他,朕便是今时今日,也定然深陷越国军营,那越人定会以朕相要挟,夺了司马家的江山。朕细细思量,他不过忠心救主,事急从权罢了,这人又如何怪得?”
众人闻言,心中大石陡然落下,徽宗说这番话,不过是告诉他们,徽宗心中对这些三请宁王登基的朝臣本是怪罪的,可他们不过事急从权,依着旧例行事,徽宗便也怪罪不得他们。众人诚惶诚恐的道了句:“陛下英明。”
可徽宗依旧笑着,“那少侠武功不错,有勇有谋,如此人才,朕又如何忍心降罪于他?”
众人闻言,忙高声道:“臣等愿为陛下效命,万死不辞。”
徽宗大笑三声,站起身,走出殿外。跪在殿中的一众朝臣,这才发现额上早已满是冷汗。他们心里皆知,徽宗要留下的不过是些真正有本事的朝臣罢了,若有一日他们无用,做错了事,怕是也要清算三请宁王登基的旧账了。有的人甚至瘫坐在地上,文武百官仿佛打了一场仗,早已身心俱疲,如今的他们,怕是也不敢不忠于徽宗了。
尚大人下了朝,便带着大理寺的亲兵查抄了蒋府,蒋夫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蒋府大厅,看着亲兵如鱼贯入般走进蒋府,将蒋府上下细细的查抄了个仔细。如今她已得那少女阁主的诺言,心知阁主定然会想方设法保蒋鲲一命,便也心无牵挂,她镇定的坐在最中央,看着尚大人走过来,便站起身,轻声道:“想来我家老爷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大人不必多言,民妇省得。”
尚大人办了无数案子,倒是头一回见家眷如此镇定,“蒋鲲呢?”
蒋夫人拘了一礼,“前些日子去了北方游学。”
尚大人点点头,“那就劳烦妇人随我走一趟了。”
蒋夫人闻言也不挣扎,顺从的跟着尚大人回了大理寺的监牢。行至监牢门口,蒋夫人冲那尚大人行了一礼,“民妇有一事相求。”
这一路而来,蒋夫人颇为淡定,尚大人自幼不能习武,颇为敬重有豪气的人,心中不免对蒋夫人唏嘘一番,见蒋夫人这样说,便忙道:“夫人但说无妨。”
“可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