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陈帛展带领十五万大军攻下边城,越国边城的守军拼死抵抗,奈何矅军撤退之时早已把城内粮草洗劫一空,越国与曜国隔水而治,粮草运送本就颇为困难。几番进攻之下,终被曜国拿回边城。
陈帛展带着诸位将军回到边城。边城内早已饿殍遍地,他们虽只做了十年的曜国人,可矅军连续多日将这边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越国的十万大军粮草早已成了问题,饥饿之下,便有官兵带头挨门挨户的搜刮粮食,加之矅军临走之时已带走城内大半粮草,城内居民更是岌岌可危。陈帛展看着原本还算富饶的边关小城变成了这幅模样,心下有些不忍。忙令人设了粥棚,将粮食分发给众人。
九月的江南,虽不再酷暑难当,可却开始阴雨连绵,以至多地积水颇深,而一些山脉甚至出现滑坡,众人早已认为徽宗遇难,陈帛展来到康城之后,便想借助陈家的在边关的势力寻找徽宗下落,但却得知陈清珃下令不许给予任何帮助。本要一起而来的三个将军,一个称病在家,另一个虽赶到康城却终日庸庸碌碌,只等着陈帛展拿主意。
右都尉有勇无谋,亲兵头领日日寻找却终不得线索,陈帛展头疼的揉了揉眉间,忽然他随从的小厮跑了过来,对他耳语几声,他闻言,快步走出粥棚。
蒋府,蒋夫人走进蒋鲲的书房,蒋鲲一杯杯的将酒灌进嘴里,他本就不好酒,如此猛喝,很快就被酒气些什么,可最终出口的不过两个“好”字。
村里的男女也不去下地干活,都围在台子周围,暗一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台上的月宁。
老妪作为正宾,慢慢走了上去,月宁跪坐在后面,看着那老妪颤抖着身子,慢慢向前走,她虽年迈,可声音依旧洪亮,开口所言显然也是读书识礼之人。“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暗一见这及笄之礼竟比往日京城世家贵胄的更要细致,台上的诸人皆礼数周全,隐隐竟觉更像些官宦家眷,不像乡间教化,再看周围男子,无不目光肃穆,连幼童也颇懂规矩,皆站的笔直,也不吵闹。暗一忽觉这村子定有秘密。
台上已经开始为月宁戴上发簪,白玉发簪更衬得月宁姿容美艳,礼成后,众人又都送上贺礼,暗一随月宁一一道谢,又谢过那老妪,回到家中。
月宁将那些贺礼打开,暗一在旁细看下,那贺礼竟不乏前朝古物,即便是所送绣品,竟也无比精致,不输宫廷绣娘所制。暗一心下更是起疑,月宁却如往常模样,欢喜的将这些谢礼放好。暗一细细思量后,本想对月宁说说此间的怪异之处。却见月宁对他盈盈一拜。
“翌哥哥,我从未想过,我的及笄礼会这样郑重,宁儿谢谢你!”月宁红着眼眶看着他,加上一身衣裳还未换掉,脸上也被李家嫂子涂了胭脂水粉,更显几分楚楚可怜,暗一便也不忍再说下去,只得将她扶起。
“这些村民如此待你我,日后我们定居此处,定要好好谢过他们。刚刚郭婆婆还常唤我去他家作伴呢!”
暗一笑着摸摸她的头,可却发现以往柔润的头发被人梳成高高的发髻,“我去谢过李家大嫂再回来。”说完暗一便走出门去。月宁远远看着暗一,又将那白玉牡丹簪摘了下来放在心口,眼里的泪水终究流了下来。
李家大嫂此时也换回了粗布衣裳,依旧像以往那般在院内喂鸡,整理晒好的稻谷。暗一走过,接过耙子,学着李家大嫂的模样细细的筛着稻谷。李家嫂子见他过来帮忙,便准备去做别的,却听暗一说:“今日的笄礼竟不输京城的世家贵胄,嫂子如此尽心,小弟谢过。”
李家嫂子心思剔透,不用想便知暗一此番定然对他们的身份起疑,直言道:“你我与这村里的人别无二致,不过有缘聚于此处,都是些可怜人罢了,那些过往,便留在村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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