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后朝那个方向跑去了。”
远望,一条浅色的路径从脚下通去。
“队长——发现了一名死者!”
十分钟前,手持glock的何沐沿着高地的边缘行进。如他所料,一辆越野车停留在了路径中央,挡风玻璃上的血迹像是一朵诡异绽放的红玫瑰,花蕊是一枚辐散着裂纹的圆洞。
他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均匀的速度不急不缓地径直朝越野车走去。在每一步都能听到心跳的等待中,他的所有精力几乎都押在了右上方的余光之中。仅仅是刹那之间,聚焦起来的光自斜侧一闪而过;他整条右臂的肌肉爆发式地紧绷起来,以高于训练时每分钟按下扳机93次的速度打空了12发子弹,接着便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没有一点声音。
他知道这场赌博成功了。一低头,汗水从脸颊上滚落,而握住枪柄的那只手比此前更加没有气力。
望着那辆越野车,他在心中喃喃地说道,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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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才只有十七岁。”
“是啊,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何沐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秦梦萝拿过那杯咖啡咂了一口,带着机器的味道。“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更何况,他有那么优渥的家境,比起那些父母是家中唯一壮劳力的人而言已经幸运了无数倍。”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
“南州的建设比北方落后了十余年,一场浩劫已经足够将这里变成一贫如洗的荒原。你看得见他生长着西洛伊人的皮囊、陪伴着自己已经拥有万贯家财的父亲遭遇飞来横祸后破碎的脆弱心灵,却看不见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库洛伊少年埋头在罂粟花之间全日无休地劳作、将一根根血迹还没有干涸的象牙搬运到走私犯的货车上。”
她叹了口气将白瓷杯放下,里面已经只剩一些残留在杯壁上的深色香液。“我们当然不能把公正作为残忍的借口,但是也绝不能让贫穷为罪行开脱。你选择了成为一名特警,而这个职业就是为这片近些年来有些不安分的土地而特设的。”
说罢,秦梦萝踏着一列响亮的脚步声离开了休息室。
他靠在桌沿上用双手撑在上面,暗淡的目光大约是聚焦在了地面上。
三小时前,禁猎区,返程。
“最近禁猎区中多出了很多新面孔,而我们已经摸清的那些猎头却很多都不再在这一片活动。他们有可能是被调换到其它位置工作,但也有可能是区域上的变更。”
何沐一只手搭在车门上,即便是佩戴了墨镜也仍然会为西下的炽烈阳光所侵扰。“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逮捕他们?”
“国土重建令。”秦梦萝答道,“大瘟疫过后,政府大面积地放宽了地方的自主权来刺激经济恢复、藏富于民;南州的工业落后,自主化也因此而进行得最彻底。国家机器匮乏的南州政府没有能力保护所有者的权益,因此赋予了他们在自己所属领地内携带军火、建立护卫组织的权限,以此来换取稳定的税收和从属关系。这些猎头也正是借着这个机遇慢慢地发展了起来,不但规模庞大,而且已经逐渐地形成了地方的势力。从目前法律的角度上来讲,我们甚至没有干涉他们的权限,因为他们的行为只侵犯了这片土地的所有者的权益,我们在没有义务的同时也不具有权限。之所以会有我们的稽查,原因也仅仅是事关管制商品的生产和交易。”
“那这片领地的所有者是谁呢?”
“当年通用能源公司拆解后在南州留下的盛膳集团。”
原来,贫穷才是罪恶的根源吗?
“何沐?”赵虎睛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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