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裴元出了门,翎沧慌忙迎上去:
“裴先生,箜篌他……”
裴元一双眼冷冷的睃着他,硬是让翎沧要出口的话在喉咙口里又噎了一下才吐出来——“……可好?”
“死不掉。”又狠狠瞪他一眼,裴元拂袖而去。
一只雪白的鸽子扑啦啦的自窗口扑进箜篌怀里,翎沧转回头正看见箜篌捻了麻籽儿给鸽子啄。
“怎么说?”他倚着门口问。
箜篌半欠着身子斜靠在竹椅里,样子说不出的别扭。
“什么怎么说?”他抬眼看翎沧,“这鸽子吗?”
“不是,我是说,裴先生给你看诊,怎么说。”翎沧走进来,伸手将箜篌从椅子上抱起来,随即占了那张竹椅,把他团团的安置在自己怀里。
“没什么事,该去的毒都去净了,倒是你,怎么进来就抱着我。”箜篌捻弄着鸽子脚腕上取下的小竹筒,斜斜倚在翎沧肩头。
“你……你那个……不是……疼……?”翎沧尴尬起来,“我看你那样坐着,累。”
“啊?”箜篌意外的抬头扫了一眼翎沧,“有那么明显?”
“嗯。”翎沧拢一下箜篌双腿,让他坐的舒服一点,“要不,你去内室趴着?我给你敷药。”
箜篌微红了脸:“苏师兄的传信。”
他拿着竹筒给翎沧看那个小小的戳记。
“怕是又找你喝酒。”翎沧随手接过来放在桌上,“去休息一会,下午我们便启程回天策了,你还烧着。”
鸽子啄完了麻籽儿,咕咕叫了几声,拍拍翅膀从窗口飞出去,扇翅带起的微风吹着那小竹筒儿一路溜溜的从桌上滚下了地,溜进柜子下边看不见了。
于是……箜篌便再没机会看见那一张写着“还请代为照拂小女笑靥”的纸条儿。
温凉的风从敞开的竹门穿堂过室,又裹着低声的笑语从窗口溜出去……
……“你不要动,那里总是要敷药的。”
“乜,我自己敷。”
“那种地方你自己怎么看得到。”
“我摸得到。”
“你就不好听话一点?”
“喂,大白天的,看见那里很尴尬好么?”
“……你,你还有哪里我没看到过……”
“敢情你以前老实木讷都是装的,这种话都说的出。”
“我……我,你不要乱动!”
“喂喂,我受伤了,你硬来的!”
“不捆上你,晚上都敷不好药!不许动!”
“你真以为这绸子就能捆住我?”
“绸子捆不住,我总可以了吧?”
“你耍诈啊……”
“给你上个药,比攻下座城池还累,你动来动去,都不疼的?”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才要上这个药。”
“……”
论起牙尖嘴利,翎沧还需磨练。
所以,很多时候,还是直接动用蛮力比较有效。
箜篌被翎沧困在怀里制住动作,两条修长的腿也被翎沧绞绕着压在榻上,只仰着一张泛着红的脸跟翎沧斗嘴。
翎沧被他闹得一身的汗,还要腾出一只手在他身后缓缓把伤药揉匀,天底下有不配合的病人,但是不配合到这种程度的伤员也是举世罕见了。翎沧只觉得自己怀里压伏住的是一条大号的人形泥鳅,扭来拱去无所不用其极的。
“嘶……喂!你再动,再动我,我……”翎沧忽然红了脸看着怀里挣扎的箜篌。
“你怎么?”箜篌忽然向上蹿一下,一口咬了翎沧唇瓣,“放开啊……呃……?”
“……你你,你别动……”翎沧红了脸死命压住箜篌腰杆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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