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条命。”翎沧低声说。
“哈,”箜篌笑起来,“燕将军果然重情重义,箜篌就多谢将军照拂了。”
原来……原来……你只是为了还我一条命……哈,哈哈……
“将军,”燕翎沧一撩下摆,单膝跪在李承恩面前,“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讲。”李承恩看着面前这个少言寡语的年轻将领,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开口索要。
“恳请将军把万花弟子箜篌调至末将帐下听令。”翎沧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
“为何?”李承恩想起那个万花,黑衣广袖,于夤夜在自己面前翩然而降,精致的面庞上满是笑意,端的好身手。
“上次夜袭,箜篌一人于乱军之中取敌头颅犹如探囊取物,此等身手如能于末将帐下配合军令,行斥候或刺客之实,必可克敌制胜。”我要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
“却也不无道理,原来是起了爱才之心,”李承恩微笑,这燕翎沧,看见个好身手的就想讨回营里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弄一支什么样的劲旅出来,“待他回来,就让他上你那里去吧。”
“他去了哪里!”翎沧一惊,猛抬起头急问。
“今日有信鸽来报,只说李渡生变,故令他前去查探。”李承恩奇怪的看看翎沧。
箜篌,你到底还是去了。
洛道,李渡。
枯骨遗野,瘴气千重……
箜篌轻巧的翻上李渡城头,伏低身形向下看去。
“呵,”他轻笑,“这是谁竟然把偌大一个李渡做成了药炼之地?难怪之前的斥候都没了音讯,只怕都变成了这里无思无识的毒人了。”
抖一下手中军服,箜篌将头发草草挽上,换过衣服,又自药囊中取了些油膏,混了尘土在脸上擦过一遍,衣袖一抹,原本玉白的肤色顷刻就憔悴成了姜黄。
仔细染过脖颈和双手,箜篌掬一捧浮土撒在自己头上,拍掉多余碎土,黑亮的发丝瞬间黯淡无光。
拿起方才偷来的长枪掂了掂,白蜡木杆儿绑个铁枪头,飘轻……啧啧,真不是一般的糊弄。
提着抢,箜篌从墙边溜下,把衣服抓的略有些松垮,便一路急匆匆的向着毒蛇营深处跑去。
顺利的从灰鸽子嘴里套出情报,箜篌一脸谄媚的只说有件异宝要单独献上,将手拢在袖里去了护腕,迎着亮只一晃。
蓝色晶光璀璨。
灰鸽子一眼没看清,便以为当真是什么异宝,被箜篌勾到了营后无人之处。
“哈哈哈,若是真有异宝,必定少不了你好处,若是有漂亮娘们儿……”声音终止在喉头一道血线,灰鸽子眼里是孤心笔滑过的红色亮光,然后才是箜篌那双含笑的凤眼。
“我要你的头做好处就足够了……”箜篌伸手接住从脖颈上滚落的人头,凤眼弯弯,笑的妩媚。
“灰鸽子的头,我先借走了。”一个扶摇拔地而起,箜篌提气开声,朗笑着纵身向外电射而去。
孤心的光芒一圈圈闪过,红宝石样的毛笔在箜篌右手五指间蹦跳舞蹈——原来,花间弟子熟识的杯舞手法,若换成了毛笔便可夺人性命。
含着一抹淡笑听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远,箜篌在一个拐弯后忽然扶摇起来跃上山崖,手腕一抖,孤心笔犹如钢钎一样钉进岩石。
他笑着安静的将自己用孤心笔悬在半空里,看那一群灰头土脸的男兵女兵们潮水一样从脚下涌过,茫然的散开,吵吵嚷嚷的四处翻寻,终于……离开……
撤了劲力,放任自己挂着风声坠向地面,临近了一个踏云,轻巧的空心跟头翻过,脚下又是坚实的土地。
“呵,还以为是多么难的事情。”箜篌将灰鸽子的头颅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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