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坐了十多年的二席,坐二席都坐腻了,想坐到灶门前去吃饭,侄子书记,二席今天我替你坐了,你也莫去坐灶门,到这一桌来给我和许地仙陪酒。”
当着这么多的亲友的面被点名道姓的嘲讽,朱大壮堂堂一个村支书,不可能再装怂,他一拍桌子,一箭步走过去指着朱秀才:“朱秀才,除了欺负月长叔这样的老实人,你有个屁的能耐,要我陪你的酒,你凭什么?”
朱秀才冷哼一声道:“凭什么,任凭哪一点,你都应该陪我的酒,论辈份,我是你叔,论身份,你是党员,我也是党员,论社会地位,你是村支书,我也是乡人大代表,论成就,你当了十年村支书,屁事都没干成,今天我跟月长兑田算间接支持村马路改造。”
朱秀才在村里不受见待,在仙云乡却是混得风生水起。
朱秀才坐牢出来,曾在家里呆了一年,那时他带着两个光屁股儿子隔三岔五地往乡政府跑,今天说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想当入党,想做村干部,明天又说,家里揭不开锅了,要民政办给些救助,后天又去乡农技站说不能耽误了农耕,要免费的种子,化肥,不到两个月,就成了乡政府干部个个害怕的死痞子,当时的乡党委书记被缠得没法子了,只好做朱秀才的入党介绍人,给他弄了个预备党员,第二年,朱秀才带着两个儿子出门讨生活,预备党员一年的考察期一过,因为没有人反对,朱秀才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正式的党员,等到后来朱秀才回来搞运输,办沙场,又以优秀私营企业主的身份成了乡人大代表。
耍无赖,耍嘴巴子,两个朱大壮也搞不过朱秀才,朱大壮知道自己跟朱秀才争辩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哼!仙峰村谁不知你朱秀才是个混蛋,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三天吃不下饭。”朱大壮狠狠地甩了一下手臂,饭也不吃了,扭头便往门外走。
朱大壮是今天的主要客人之一,朱月长怎么能放他走,一把拉住朱大壮哀求道:书记,无论无何也要吃完饭再走,别见怪!是叔,考虑不周,对不住你。
“李村长准备推选我当仙峰村的副村长,以后我们同村为官,一起吃饭的机会多了,侄子书记,你能躲到哪去,你总不会次次都避着我吧,我看你的村支书不当算了。”
“副村长,哈哈哈,朱秀才,你去打听一下仙云乡有没有哪个村设有副村长这个职务的?你别想当村干部想痴呆了,李想在墙上画个饼,也踮着脚舔,你不怕墙上脏,上蹦下跳的,我看着还累得慌呢。“
朱大壮一脸冷笑,像看二傻子一样盯着朱秀才看,站在边上,有几个跟朱大壮关系好,又不怎么怕朱秀才的村民嘿嘿地跟着发出大声哄笑着。
“笑啥,觉得我要当副村长很好笑,李村长推荐我是做村里的治保主任兼民兵营长,我一想,我比朱坚强那蠢货要强点吧,当干部也要比朱坚强当大一点才行,嘿嘿,本来我是想做副支书来着,李想说支委会不归他管,我就只好当副村长了。你们也别羡慕,朱坚强向村支部辞去了治保主任和民兵营长,李村长说了,只要想当村干部,愿意为村里干实事的村民都有机会,李村长你说是不是。”
朱秀才不紧不慢地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李想。
正堂里的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李想,包括村支书朱大壮和局外人许地仙。
李想觉得朱秀才是个疯子,一个有领袖气质的疯子,他独自一个人,没有准备台词,也没有排练,就能在二十多人面前唱了一出独角戏,其他的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想可以对天发誓,自己没有说过推荐朱秀才当村干部的话,但发誓有卵用,管你说没说,这话就是你李想借朱秀才的嘴说出来的,大家都听到了,不承认也是狡辩。
朱坚强确实是向村支部提出辞去治保主任和民兵营长的职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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