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依旧没有反应,她似乎什么听不见。
“三倍?”
广场上的二十三位女子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一齐怔住了。
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一个月竟能领到六两薪水,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她们突然觉得这柳青青简直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呆子,就是块一根筋的木头!
太夫人再叹了口气,终于放出了shā sh一u锏:“这样吧,姑娘的所有家属,老身也可做主替他们安排差事,一律月钱四倍。”
这句话就像是条系着活结的绳子,距离花园门口不过三丈的柳青青,一下子被牢牢地套住了双脚。
她突然想起舅舅于有德,暗忖:我自己苦点不要紧,只是,舅舅他毕竟年纪大了,若没有个固定的差事维持生计,他哪里还撑得住?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舅舅再随我奔波,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念至此,她便下定决心,不管那代大少爷有何难以相处,她也得硬着头皮,揽下这门苦差。
太夫人见她终于动摇,去而复返,心下暗自得意:“柳姑娘,怎么?想通了?”
柳青青轻咬朱唇,讪讪道:“小女子答应太夫人,并不是因为贪财,月钱您还是照常支付,只是小女子恳请您能准许舍舅入府当差。”
太夫人满口应承道:“这点你放心,老身一言九鼎,既然你愿意留下,老身绝对会择日安排令舅差事。”
柳青青抱拳:“小女子多谢太夫人。”
接着,又扁扁嘴,调皮地冲代玺平扮了个鬼脸。
代玺平的一张俊脸,已变得像是条死鱼的肚子,仿佛嘴里被人塞了个臭皮蛋。
他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这时,太夫人唤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吩咐道:“梅姨,你带这位柳姑娘,去趟少爷的房间。”
但见这老妪华发已斑,衰容上的皱纹,比棋盘上的格子还多c还密,嘴里的牙齿已掉得比两岁孩子还少,眼神中露出老年的疲倦。
此人,正是侍奉太夫人几十年的贴身老仆,亦是府里资格最老c最受尊敬的下人。
但是,她并不倚仗身份,处事忠厚,待人也很温善,平易近人。
柳青青被她的手拉住的时候,感觉有一股暖流缓缓涌进全身,她那柔和的目光,就像是慈母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拐过几道抄手游廊,经过五间古典雅轩,到了第四重院子,凤凰树下,便是代玺平的内室。
粉纹的窗纸,雕花的窗棂。
廊檐下吊着个鸟笼,笼里养着只黄喙乌羽的八哥,正振动双翅,模仿人语,冲柳青青叫道:“臭丫头,臭丫头,来了个臭丫头”
柳青青听了,气得鼻子都似已歪了,鼓起了嘴,嘴上几乎可以挂上只油瓶。
她瞪了那只八哥一眼,心里暗骂道:“死鸟,再乱叫就把你烤了吃!”
入了房内,犹如踏入锦天绣地,但见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各方陈设精致,格局布置灵妙,新添的家具,颜色也配得恰到好处。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毡,织着琥珀色的条纹,人在上面走,绝对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猩红色的屏风,屏面上绘着八仙过海,栩栩如生。
房内所有的灯饰都由紫水晶雕成,统一配上黄金灯座。
正中央的紫檀木圆桌上,还搁着盏形式奢华的铜灯,灯油充足,灯芯由七股线合绞而成,灯光自罗纱罩中透出,映得四下金碧辉煌。
紧挨着妆台的,正是一张白玉象牙床,流苏锦幔半卷,床柱和围栏上都镂刻有云龙花纹,上面整齐地堆叠着绫罗绸缎c绣枕绢被。
床边摆放着一方茶几,通体乃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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