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甫泽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佛是从天边,一袭红影犹如轻烟般破空而来,身法矫若游龙,刹那间飘落下一位手握铁扇的少女。
只见她上穿赤色罗料比甲劲装,下着白绫袜黑底官靴,额上扎赤色纶巾,纶巾中央镶着一枚小小的亮墨宝石,点缀恰到好处,更衬得她器宇轩昂,腰间还束革带,系锦绶c佩玉钏。
明明是个女子,却偏偏一身男人打扮。
她面无表情,一双宛如深山湖潭般漆黑的眸子,一如无边夜色,总像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两颊梨涡深浅匀称,两瓣朱唇厚薄适中,瞳孔深处却冷如春冰。
她身体线条也很柔和,既不丰腴也不瘦弱,只是在灰蒙蒙的光线下,肌肤略显黝黑。
坚毅的神色,飒爽的风姿,她不似娇弱可人的小家碧玉,反而浑身散发出男子气质,尤其将长发绾起后,更似一个“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翩翩少年,令人难以分辨。
只见她脚尖如蜻蜓点水,身子贴着地面,疾步地向独孤克和法萱飞来,像是御风而行,使出来的竟是比燕子三抄水更绝顶的罕世轻功。
独孤克眼角瞟处,她的人已电光石火间掠至他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突然“哗”的一声展开铁扇,手腕灵巧地一转,将掌里的铁扇挟风送了出去。
那柄铁扇通体全黑,十一支扇骨都是由千年玄铁精研而制,扇面虽是硬纸糊成的,却绑着多类小巧灵便的暗器。
旋转的铁扇刀轮般向两人辗了过去,那少女玉手再一扬,预先藏在掌心的三枚暗器—三棱透骨钉c袖里箭c梅花针,便化作三点寒星,成“品”字形暴射而出,分袭独孤克与法萱,专打两人前胸要穴,仿佛自己生了眼睛一般。
独孤克和法萱大吃一惊,自顾尚且不暇,哪还记得要取皇甫泽的性命,但见他们仓促而灵活地一闪,跳在一旁,避过索命的铁扇,又急忙抬刀开伞,迎击风驰电挚的暗器。
“叮叮叮”,三枚暗器被打落在地,二人惊魂甫定,回过神时,那少女已收回铁扇,拦腰抱起中毒的皇甫泽,孤烟般飞走了。
独孤克咬牙跺脚,心有不甘之余,又大惊变色道:“该死,又让这小子给逃了。不知刚刚使铁扇的女子是什么来头,好俊的功夫。”
法萱摇摇头,同样瞠惑道:“相公,我自踏足中原武林以来,还从没见识过这号人物,这中原果真是藏龙卧虎。”
独孤克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叫嚣道:“哼!总有一天,我绝对会让她栽在我的手上。”
继而,他又淡淡地吩咐道:“丑八怪,既然那小子侥幸被救走,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先回去向教主禀报,以免夜长梦多。”
法萱点了点头,应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二人便纵身几个起落,很快离开了这片废墟,赶回混沌教复命去了。
清澄如洗的碧空,突然阴云密布,比铅还沉重的暮色就像一张罗网,将天地生灵都死死笼罩,压得透不过气来。
俄而电闪雷鸣,风雨阴暝,在幽篁翠竹的掩映下,影影绰绰露出一角寺庙。
那少女翩然落地,扶着气若游丝的皇甫泽,潜进那座破庙里避雨。
庙内,蛛网尘封,土墙斑剥,透出一股霉烂的味道,似乎连梁上的积尘,炉底的香灰都已经发了霉。
阴暗而潮湿的神龛里,供着高大威武的山神,倒塌半边的墙角,几只灰不溜秋的老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少女将皇甫泽扶好,让他坐在缺角的蒲团上歇息,自己则立即撕扯下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血流如注的伤口。
但见此刻那皇甫泽双眼半瞑,脸色煞白,唇皮乌紫,胳膊黑里透红,红中透紫,汗水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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