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父亲向你致歉,他隐瞒事实这么多年,给你带来难以弥补的伤痛。我知道你对露娜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父亲早点说出来,也许你不会这么难受。”
“李先生杀的是司徒雄,我要恨,该恨那个人。不过他也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我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死缠烂打要求个所谓公道,到此为止。”
车子来了,司徒修远拉路漫漫同去,临别,李兆骏轻轻拥抱路漫漫,在她耳边说:“谢谢你放过我父亲!”
谁也没想到,事情并不会就这样终止。第二天早上,李兆骏接到四合院那边佣人的电话。
“李先生出事了,快来!”
“怎么回事?”
“我早上来收拾打扫,发现先生没出门,敲卧室门也不应。我走进去,以为先生睡熟了,叫了几声,他都不动,我才发现……先生他……他死了!”
李兆骏忍住伤口的疼痛,让司机送他去四合院,院子里那棵桃树仍然吐露着芬芳,桃花开得红艳艳。树下的土似乎毫无异样,只是被翻动过一次,重新打理了一番。无人知晓,那下面曾经埋葬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走进屋里,看见父亲躺在他卧室的床上,双手交握放在胸口,神情安详。李兆骏伸手一探鼻息,完全没有呼吸。
他缓缓在父亲身边坐下,环顾房间,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床边没有任何药物,也没有遗言,不像自杀。
他拿出手机,第一个打给家庭医生,第二个打给卓雅。
司徒兄妹陪着卓雅赶到诊所,看见李建明脸上已经盖上白布,她冲进去抱住尸体哀声痛哭,李兆骏不住安抚。医生在一边说:“节哀顺变。李先生没有受什么折磨,他是在睡梦之中突发脑溢血死去,这个年纪,也算寿终正寝,各位不必太过悲伤。”
李兆骏等医生走后,对卓雅说:“父亲爱了您一辈子,他做的事,都是为您。司徒叔叔的遗骸得到妥善处置,多年心结解开,我想,他是卸下重担,彻底解脱。这个结局,也许是最理想的。他完成心愿,保住了司徒家的名誉。请不要太过悲伤,您要好好活下去,父亲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卓雅泣不成声,保住李兆骏,哭个痛快。李兆骏悲伤地拥抱她,这是她的母亲,是他这辈子又爱又恨的人,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妈,别哭。”
卓雅听到这一声“妈”,彻底嚎啕大哭。
这就是人生啊,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一二,只得抓住那仅有的一点慰藉,了此残生。
从医院回来,司徒修远到路漫漫屋里去看她。她正坐在窗口发呆,画架上的画布是空白的。
“想画什么?”
“想画的很多,可不敢落笔。你看这画布多么干净,可第一笔下去,就再也无法更改。”
司徒修远感慨地说:“人生就像画画没有橡皮擦,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
路漫漫眼底萦绕着哀愁,低声说:“也许错到底,也是一种幸福。”
“像我跟你两个,要犯错,就一起堕落吧。”
他将她揽入怀中,吻她丰盈的秀发,她温顺地闭上眼睛。
晚餐异常沉默,气氛凝重,只有碗筷磕碰的轻微响声,卓雅和两个儿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司徒雪霏问:“李叔的丧礼什么时候办?”
“兆骏在操心,日子定在两周后。要通知的亲朋好友挺多,需要一些时间。”卓雅回答。
“妈,我们要参加吗?”
“为什么不?李叔待你们不薄。”
司徒雪霏酸酸地说:“可是,爸爸是李叔杀的。我们要去给杀父仇人磕头致谢吗?”
路漫漫冷不丁地插话:“当年李先生若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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