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病用专注好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压力实在太大了。他觉得自己就像生化危机里的主角，面对一帮等着吃人的僵尸。要不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心里素质够好，说不定已经疯了……

    “jiān商，咱们商量一下呗？”铁锹努力对周围的精神病微笑，表达善意。然后，他对西道：“你能不能把这些患者，传送走啊？”

    铁锹这次被西坑得够狠，对西连名字都不叫了。什么萌妹子之类的称呼，更是往脑勺后扔。现在开口闭口，就叫西jiān商。他还觉得很顺口，特别的贴切。

    西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你刚才说让我聊天的时候，语气温柔、态度诚恳、让胡大娘开心，对不对？”铁锹继续哀求的道：“可你看看，这么多精神病围着。我心里压力那么大，能开心得起来吗？”

    “哼，胡大娘开心就行……”西毫不在意的道：“你这种混蛋，不开心更好！”

    “jiān商，我自己都不开心，怎么让胡大娘开心？”铁锹强调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他道：“要是因为我不开心，导致胡大娘也不开心。她老人家要是放弃治疗，就是你的责任……”

    西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才让陆民辉带着周围的患者离开。

    铁锹长吁了一口气，把一直提着的心，揣回肚子里。他道：“jiān商，你在这转来转去也不是个事，干脆过去帮胡老头的忙，快点把老太太弄过来。要不，咱们过去也行！这么干等着他们走过来，你转到死都没用。”

    西瞪了铁锹一眼，道：“胡大娘除了失忆，还特别怕生。除了医生和胡大爷，谁都不能轻易接近，很容易受刺激……”

    “那也不能在这傻等着吧？”铁锹看围着的精神病都走远了，又故态重萌。他略显烦躁的道：“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你找别人干这活吧……”

    西想了想，也坐了下来。她从小挎包拿出一张相片，递到铁锹眼前，道：“这是胡大娘儿子的相片，你看像不像你？”

    “咦，你说这人是谁？”铁锹看相片上是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对镜头摆着V字型手势，咧着嘴好像再喊着什么。

    “这是胡大娘的儿子！”西轻声道：“十几年前，胡大爷家的小区失火。胡大爷出摊还没回来，胡大娘卧病在床。大火烧起来之后，他背着胡大娘往外跑。刚跑出楼门，就被楼上烧落的铁窗砸死了。胡大娘还好，只是受了轻伤。但从那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不得不来这里治疗……其实，医生了解病情起因之后，都知道胡大娘是思念成疾。再加上，她总是觉得儿子是被自己连累死的，心里有愧。导致病情越来越重，最后到了现在的地步……”

    西说到这顿了顿，又道：“胡大爷为了给胡大娘治病，卖了房子。为了省钱，维持胡大娘住院的费用，每天就睡在医院的走廊。他做油煎饼和面，都要去于叔家的小厨房……”

    “jiān商，你不用说了……”铁锹听得心情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哪里都有不幸的事。说了也是白说，我实在懒得听……”

    西眉头皱了皱，好像对铁锹那句懒得听，不太满意。她刚要说话，铁锹就指着照片上的人道：“jiān商，我和这家伙长得也不像啊！”

    “我当初也没觉像，但今天早上却现你和他很像……”西有些古怪的笑道。

    铁锹没太明白，问道：“嗯，你什么意思？”

    “你也做个和他一样的表情。”西拿出手机，笑得更古怪了。她道：“我给你拍张照片，就知道像不像了！”

    铁锹觉得有事干，总在这傻坐强。再加上心里较好，就依言对着照片，学做咧嘴喊叫的表情。

    西在旁边指点，不时帮着铁锹调整嘴型，还让铁锹也做V字型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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