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心和误会,结果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雨声哗哗,滴檐上水珠四溅,整个甬道看起来白蒙蒙的。
有脚步声走来,不急不缓。
大宗司抬头的时候,天上的骤雨被一把伞挡了出去。
“你”
袁公子给这个老人撑起了伞,挡住了雨。
“我来接您回家。”
老人微微愣了愣,嘲笑道:“家吗”
袁公子用另一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哪里待的时间长了,哪里就是家了。”
大宗司呵呵笑道:“是啊,哪里是家吗?”
这个dá àn,没有人知道,只有他的心知道。
袁公子只是单纯地撑伞,并没有搀扶这个蹒跚的老人。
这个老人,现在需要有人撑伞,却不需要人搀扶,他还有力气能走完剩下的路。
这是对一个老人最起码的尊重。
“不好意思啊,给你说大话了。”
袁公子笑道:“我知道,从你上次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大宗司笑道:“那你还听我的话留下了。”
袁公子笑道:“留下,只是单纯地想留下而已。”
大宗司看着给他撑伞的青年,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
“你真傻啊,我已经被雨淋湿了,你却将伞给我,结果我们两个不是都被淋湿了吗?”
袁公子看着老人,道:“你不也做了这样的事情。”
大宗司停住脚步愣愣地看了几眼袁公子,哈哈大笑起来。
袁公子撑着伞,站的笔直,任这骤雨急促。
“我们这个样子很不好,但是,怎么走出来就得怎么走回去。”
原本失魂落魄的老头,原本精气神全无的老头,像是被一场雨浇灌后,复活的小草,岣嵝的背挺直了。
袁公子淡淡地笑了。
大宗司挺着腰,手负在身后,昂着头,一步一步向密侦司走去。
他不在是那个被打击的老人,而是一个雨中散步的人。
这条用甬道不长,他以为自己走不回去了。
可是,终究还是回去了。
大雨过后,京城似乎一切都清新了。
第二日,大宗司猛然收到一条消息。
太后请一僧一道入宫谈经论道。这一谈就是三日。
之后,当今皇上的侄子李亨进入密侦司。
朝野都知道,密侦司前几日的变动终于有了结果,而更大的变动即将发生。
袁公子在早间的时候向大宗司辞行。
大宗司没有留,只是笑道:“你要走了,我却没话要对你说。”
袁公子笑道:“一如当年,我一人来京师,现在还是一个人,没差别的。”
大宗司点了点头,袁公子这次跪下给他磕了头。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从来是躬身,最多是半跪着见礼,下跪是第一次。
大宗司正经端坐,受了这礼。
袁公子起身,离开。
一个人走的潇洒。
一个人看着背影微笑。
某些事情看开之后,也就没什么挂怀的了。
当日,大宗司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将卷宗包括所有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了李亨。
李亨看着眼前的老人,躬身道:“皇上派我来并非此意。”
大宗司笑道:“我知道,但是,这里迟早要交给你的。”
李亨不说话。
大宗司道:“这个地方,不好待,要耐得住寂寞,沉得住气,这些书对你有帮助。”
李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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