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把看到的皆回了:“那马车是四匹马驾,左右各各挂了紫白双色的布番……上头写着甚么小的、小的也不识字,混乱里也不敢多瞧……”
金珠端坐着,一张脸透出干练果断来,继续问道:“再想想,还有甚缺了漏了。”
瘦猴怕她是不满意呢,想干了脑汁子也要把事再多挤些出来,瞪了绿豆眼使劲儿想,还真给他想到了:“那里头坐着的约莫是个……是个年轻男人罢,声音也不像年纪大的。”
金珠又叫他想想,见他实在干耗着想不出了,便起身去回意姐儿。
意姐儿得了信儿,便摆摆手,再不管了,只叫把人都送回王同知那头,叫关起来按着律法判便是。念着那瘦猴嘴老实,便叫了从轻些发落。
自此,这伙人算是彻底没生气了,便是先头几个硬生生抗下二十大棍,牙咬得咯咯响就是跟糊了糨子一样的,也蜡黄着一张脸,锁在犄角旮旯里出不了声了,便是再莽的汉子也逃不出黑森森的铁牢房。
那几个作恶多端的,不日便给问了斩。那瘦猴因着前头机灵,逃过一劫,加之他还真没动手干过杀人的事儿,不过是出出点子,有心给自家留了两分后路,给判了流放到八百里外的海南。时也,运也,命也,干瘦干瘦的人压根扛不住徒步流放,没走出青州便倒在烂泥地里没了声息。
这头意姐儿只觉眼前豁然开朗,紫白番布人家不好找,用得了四匹马拉车的人家却很好找,不是封疆大吏朝廷重臣哪里多个脑袋敢用这样的马车,便使人下去探寻,找出门道了再来报她。
事情暂告一段落了,意姐儿怀着身孕也困倦的不成,等哄完妞妞睡下,她也打着小呵欠,窝在架子床上补眠。
一觉醒来,金乌西坠,意姐儿眯着眼睛团在被子里还是觉得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一声,又开始蒙头睡觉。
意姐儿再迷迷瞪瞪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外头金珠和银宝两个听见动静便摸了进来,笼着手掌了鱼油灯,黑黢黢的屋子霎时亮堂起来。
金珠撸起袖口,边给意姐儿撩开架子床前第一层纱幕,边问道:“姐儿可起了?”
意姐儿像是给粘在床上一样,只哼一声表示她醒了。
金珠露出两丝笑意来:“方才侍画拿了信件儿进来,您道是谁的?大人给您来信啦!”
意姐儿蒙了蒙,蓦地一个鲤鱼打挺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出来,一双杏眼半明半昧道:“给我瞧瞧。”
金珠知道她等不及,早就把信藏在身上,闻言便拿了来给意姐儿瞧。
意姐儿抿了嘴有些紧张,撕开信封也不掌大灯,只在床头借着光瞧。
信上还是他遒劲有力的字迹,几乎力透纸背
。
上书几字:安好,勿念。
意姐儿:“……”
她也不知什么想头,本是盼着他能多写点的,可他那头也不知是甚么个境况,现下想想有总比没有强了。他这么吃力还想着给她报个信儿,她本不该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意姐儿叹息一声,纤细白润的手抚了抚信纸,抿出一对梨涡来。
等用晚膳的时候,意姐儿就觉出肚子饿了,她月份上来后头一次觉着饿的前心贴后背,眼睛都泛花了。
李家贺家的那头一早便备下了,取了猪大骨拗断了放在水里煮,那头又起了灶,一道花生猪手炖的酥酥烂烂,本来半锅的水浓缩成乳白的卤水,西边灶上烫了面条加了几块炖了几个时辰的羊肉,再紧实的肉也早就给炖松软了,一早放进去的酱卤子完全渗进了肉里,正是有嚼头又不嫌磕牙的时候把捞出了锅来。
李家贺家的这头正备着菜,那头银宝又执了帕子来催,闻见一股子油烟味道也忍不住捂了鼻,见了掌勺的李家贺家的不由笑道:“我大老远便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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