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冷眼看着车窗外的修罗场,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作为罗家长子,他从小受到过极其严苛的家学教育,其中第一条便是:“背城弃民者,毋宁死!”
转眼之间,他大致判断出了这病毒的传播途径,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向父亲罗阳发送了两条信息。
“病毒通过空气传播和接触传播,自感染到发病时间大约三分钟。”
“我被感染了,暂时不要找我。”
随后他关闭了通讯器,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城市上空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金凤城警卫队已经开始动作了。
罗明心头暂时一松,接着一阵剧烈的胃痉挛让他也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随着不断地呕吐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直到吐完之后,他努力控制着开始发麻的双手把药瓶里的药丸吞了下去,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嘱咐他在危急时刻用来保命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不过他相信母亲,尽管她已经离世多年。
药丸入口即化,这是罗明在还有意识的时候最后的感觉,随后他便昏了过去。
世纪首度千禧年,凉州金凤城爆发丧尸瘟疫,仅仅五天,整个金凤城沦陷,罗家家主罗阳在第六天下令封城,携带剩余城民暂居北夏城郊(凉州第二大城),等待医疗队确认是否感染之后,方可入城。
第七日,罗家发布全州告示,宣布丧尸病毒“只能预防,无法治愈。”
七日晚,北夏城派出疫情行动队增援金凤城,同时对外宣布对金凤城进行无限期“根除病原体”行动,而侥幸存活下来的金凤城民则在北夏安居。至于原来的凉州首府金凤城,它似乎已经成为一个结痂的伤疤,人们刻意不再提起
“轰隆隆!”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响,似乎惊醒了座已经被遗忘的城市,紧接着,雨幕铺天盖地而来,城区里不时能听到尖叫声,只是不知是受难者的惨叫,还是幸存者的哭诉
罗明此时正发着高烧,服下母亲留给他的药之后,他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就躺在事发的那节车厢里,也没有丧尸上来撕咬他,直到这场暴雨的到来,才把他从昏迷状态解脱出来,但他的意识仍是模糊的。
雨珠从破损的车厢天窗扑进来直接砸在他身体上,这让高烧的他才感觉好受了一些,他凭着直觉挣扎着爬出车厢,让整个身体都处在暴雨之中,雨水的冲刷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然后就这么在淋漓泥水之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相当深沉,暴雨连着下了两天,就在第八天夜里,城市上空堆积的雨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透过蒸汽云层的缝隙洒在这片疮痍之地上时,罗明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晃了晃湿漉漉的脑袋,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事物来。
尸体,尸体,他放眼看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他有些木木的走向一具还睁着眼睛尸体,他想帮那个人掩住双眼,刚抬脚就踩到了另一个人的一段残肢,他吃惊地躲开却又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遗体,最后他分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痛苦又逃回了车厢之中。
一进车厢便是一股腥味,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扎进了一块腐烂的生肉当中,他当即趴在车厢门前干呕,却又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低下头他才发现车厢里到处都是血水,准确些说应该是各种体液的混合物,雨水把外面的冲刷下来渗进了地面,但车厢里没有,被挤的变形的车门像是一张无声的大口,向罗明诉说着这几日的惨象。
罗明呆呆的靠在车厢门旁边,神色呆滞。
许久之后,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才把他拉回了神。他仔细聆听想确认声音的来源,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的听力似乎更加敏锐了,他甚至能听到远处空气流过发出的细微的摩擦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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