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怀疑,是可以确定。”吕成的脸沉了下来,叹道:“这事可就大了,这次出兵,可是有正式的兵部行文的,这可绝对不是兵部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办到的,至少也得是侍郎一级的才行,老弟啊,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张冲叫了声苦,站起身来,冲着吕成行了个大礼道:“若真如此,还请大人救命。”
吕成急忙搀起张冲道:“老弟说哪里话,如今你我早已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这事情也不过是大家推测而已,或许只是一场虚惊而已。匀州的尉司马与我是一条线上的,我俩的关系一向不错,这位老兄手眼通天,这次见面,时间仓促,我没有来得及问,反正过两天我也要去拜访他,从他那边探探消息再说。”
此事一捅开,大家谁都没有喝酒的心情了。二人草草喝了几杯,张冲便起告辞,都是满腹的心事,吕成也不挽留,二人并肩出了营门拱手道别。
尚诚见张冲闷闷不乐,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催马来到张冲身边,小声问道:“适才听戴拱道,吕成大人即要高升了,可有此事?”
张冲略略点了点头,道:“这事已经基本上定了。”
“我看员外有些不快,莫非此事有何不妥吗?”尚诚忍不住问道。
“能有什么不妥?”张冲微微一笑,“吕大人升官,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我看也是。”尚诚笑了笑,转瞬又有些黯然地道:“静海卫一役死了那么多的人,没想到朝廷竟然对此什么都没追究,反倒一大批不相干的人跟着升了官,这到哪时说理去?我把只都海盗引过来,原本是想借他们刀,让朝廷彻查海盗之事,如此看来,咱们兄弟的血算是白流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啊!”
张冲见尚诚满脸愧疚的样子,摆手劝道:“老尚,你也不必自责。虽说你在军营多年,但官场之上的营营苟苟,你却未必知道其中的三昧,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不是咱们能玩的,而且咱们也玩不起。”
尚诚听张冲长叹一声,言语间更是充满了凄楚之意,便强撑着道:“咱们现在是正经的商人,交上皇粮不怕官,员外也不必过虑。”
张冲苦笑一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有些事你不去找它,它却自来找你。”
“此话怎讲?”
“你刚才说起静海卫之役,就是这事。我感觉这件事没有完,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张冲叹了口气,道:“刚才吕成和我说起此事,他的看法与我们的基本上一致,而且据他分析,咱们很可能得罪了兵部侍郎以上的人物?”
“什么?”尚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从军多年,兵部侍郎对于他来说,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惹上这种仇家,想想都觉得惊悚,“不可能,凭咱们根本够上不这个级别的高官。”
“没错,咱们是够不到这样的大官。”张冲笑了笑道,“可是有些却很容易地接触到他们,比如河州厉家。”
尚诚黯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看来这次,他们想要往死里整我们了。员外可有对策?”
“没有。”山风吹过,张冲打了个寒战,头脑反倒冷静下来,冷哼一声,道:“老规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还有个玉石俱焚嘛。这帮孙子不是觉得咱们的命贱吗,就用这贱命换他们的千金之躯,一命换一命,咱还是赚的。”张冲说完,仰天长啸,拍了拍马,飞驰而去。
回到山庄,张冲换了衣服,便要去后面找邓玉娘商议,刚刚出了院门,却见邓玉娘带了身边的丫环,急匆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冲笑着迎上去,道:“我正要去寻你,没想到你却过来了。”
邓玉娘没有接话,只摆了摆头,小声道:“去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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