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埋伏(上)(第2/3页)  敕勒歌:冰封北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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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

    “十月。”黎牧道,“我是在十月遇到它的。”

    “好名字,要是在九月,就叫九月,要是在八月,就叫八月,要是在撒尿的时候遇到,那是不是得有个更切合点的名字?”樊褚大笑道,“叫拉几把尿怎么样?”

    黎牧的脸色和十月身上的毛发一样苍白,还透着一抹冷意,“还好不是你把它带回来的。”

    雪原荒寂,越过枯枝与雪泥,黎牧翻上一座低矮的山坡,再往前数百步远,就是漠溪。寒冬来临时,漠溪上已经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砖,仿佛再多人马从其中踏过,也不会裂开。但黎牧知道底下还有冷瑟的暗流,寒水从不止息,有些大胆的哨骑会凿穿冰层,从河水里抓出一些浑身透明的白鳈鱼或者是三角鳊鱼。直到前年几个捕鱼的哨骑被柔然人凿穿了脑袋后,步郁乙不得不下令禁止哨骑在冬天去漠溪捕鱼。

    细碎的雪片飘在黎牧的白氅上,他翻身离开坐骑,拍了拍十月的肩头,一人一雪豹伏在白茫茫的山坡上,与周边雪景融为一体。前方的漠溪旁只有一颗孤零零的胡松树,冷风早已将它满身的红叶撕落,银霜又裹上它斑驳的躯干,没人知道这颗树在漠溪边上守望过多久。

    世界寂静无比。

    黎牧从心底厌恶这种状态,在雪原上,没有声音,往往代表着危险潜伏于侧。有敌人来过,他们赶走了生活在此的野兽,又驱散了雪鸦。

    他很讨厌雪鸦的叫声,总是不停地在半空聒噪着,但不知为何,他现在格外怀念那些烦人的雪鸦。

    除了风声,他找不到一点活物的气息。

    倘若白毛的说法没错,之前的哨骑队就是在前面的漠溪岸边遭到伏击。哨骑队没有防备,尽管他们知道半月前雪豹骑已经南下,可依旧没料到柔然斥候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漠溪南岸。

    镇兵们赶跑了柔然人,可敌人还是会回来。

    黎牧在这里待了很久,直到他快要失去耐心,正准备离开山坡再往前巡视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漠溪北岸突然冒出。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以及更多人。

    十一个脏辫满头的柔然骑士。

    他们似乎也在对岸埋伏了许久,可没有等到猎物,于是终于露出身影。一个背着箭筒手执弯弓的武士挥了挥手,柔然人依次悄悄渡过漠溪,他们穿着白帽袄子,坐骑都是白马,即便行走在雪原上,若不睁眼细看,也一时难以察觉。

    领头的弓手选择了一个方向,他们朝东而去。

    黎牧沉默地等了一会,随之骑上雪豹,十月带着他下了山坡,很快找到了在南方另一处山坡等候着的樊褚一行。

    “十一个柔然人。”他回报道,“带队的人只拿着一把弓。”

    “可能是射雕手。”

    “射雕手?“

    “那是柔然人的精锐,他们也真阔气,每一队斥候都安插了射雕手。”樊褚意识到此番南下的敌人已然准备充分,他定了定神,朝身后望了一眼,四个弓手和五个新兵正眼巴巴地与他对视。

    步郁乙也很阔气,足足给他派了九个用不上场的废物!

    樊褚咽下了才冒上脑海里的这句话,懊恼道,“他们要是人再少一点就好了。”

    “柔然人可不蠢,他们在漠溪埋伏了许久,还好我待得也够久。”黎牧视线在这座山岭上来回打量许久,终于道,“不如我去把他们吸引过来,你们藏在这里,到时候看能不能抓一个活人。”

    坐在一旁的熊头问道,“你亲眼见识过射雕手的箭术吗?”

    “没有。”黎牧摇头。

    熊头说话时的声音就像是被人用布蒙住了嘴巴,总是含糊而沉闷,“他们是雪山上的鹰,生来就有一双了不得的眼睛,而且还有特制的射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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