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琢磨好。”
黎牧心神还留在刚才那股莫名的力量上,他低头想起侯禹还曾在步郁乙面前为自己说过好话,不免好奇自己的武者天赋到底有多出众才引得侯禹格外关注。
那个年轻的秀容川骑士又为什么要帮他?
“侯禹还跟你说了什么?”黎牧有些怀疑,是否秀容川也会招募他。
果然,樊褚一边将铁锏收回腰间,一边回答道,“侯禹是尔越负山的义子,他没说动我,又把目光放到了你身上。秀容川是个好地方,北疆七镇里,怀荒c沃野和武川的战马都是从那里得到的。要养这么多的马,那地方该多大?秀容川从不嫌人多,越多越好。不过,你可知尔越负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黎牧摇头。
他听过不少这位秀容川领民酋长的传闻,说他身高八尺,威风凛凛,不但骑射绝顶,而且深有谋略,为人大方,心胸开阔,视钱财为粪土,好结天下豪杰总之,没人不夸赞他。
樊褚沉声道,“若在盛世,他只会牧守一方,当个安分的守成之主。但如今大魏表面安宁,实则暗流涌动,你看看怀荒城墙有多久没有重修就能知道,是迟早的事,尔越负山将是这场大乱中的得益者。就算没有出事,像他这种人也会制造混乱。他确实是不世出的英雄,但又有哪个英雄,不是靠人头堆出来的?他有野心,唯一缺乏的只是一场。”
“所以他让侯禹来北镇招纳你?”
“他是在找帮凶,能替他杀人的刽子手。”樊褚眼眸里流露出冷漠的神色,“如果你想成就一番事业,不甘心碌碌无为度过一辈子,倒是能和他心意相投。可我只想守在北疆,日子越平淡越好,最好别死一个人。”
哨骑营里安静得只听见冷风在低啸,黎牧怔怔看着队正,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人。
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却又难得如比登天。
毕竟这是北疆,是七镇,是柔然人随时都会出现的边境,是战争无时不刻都在孕育的地方。
这是大魏安定元年,洛阳皇城里张灯结彩,正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而在洛阳城外的冰冷官道上,不时会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倒在路旁,秋天的时候河北出现蝗灾,数十万难民流离失所,艰难度日,能活到冬天的人,也很快会冻死。朝廷没有足够的粮食来救济这些流民,尚书令李敷于是建议依照惯例,将之安置到北疆。而去岁遭到柔然人攻打而损失严重的柔玄镇,成为大部分新兵的归宿。
柔玄镇将段昶上书说,镇中只有两千旧卒,却要训练八千新兵,实在难以应付。
然而李敷坚持已见,并翻阅典籍名册,向天子欣喜禀告,这是自孝文皇帝以来柔玄镇驻军最多的时候,至少在未来五年里柔玄镇都不用再补充兵源。
而安宁元年的最后一个月,不用尚书令去翻旧典,谁都知道这无疑是自孝文皇帝以来大魏最不安定的一个月。两万柔然铁骑大举南下,度过漠溪,出现在怀荒镇前。而一场延续多年的,也将从这个月开始。
大国将亡,死尸遍野,而谁又将从中得利?
樊褚不想看到一个死人,三天后哨骑营就出现了六具死尸。
白毛率领自己的十二名手下在漠溪附近遭到柔然斥候的袭击,双方在雪原展开苦战,尽管哨骑们最终击退了柔然人,但也有六个弟兄丧命于此。
午后的绑鼓声敲了三下,代表申时已至。樊褚掀开帐篷,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草药味,苍头们找来山胶c斑羊骨头和绿麻油熬成止血膏,烧焦的白芥根搅成黑糊糊的浓墨,涂在哨骑的伤口上时,犹如腐烂后的黑肉。
苍头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帐篷,如今里面只剩下数个伤兵。
白毛躺在最里面,一道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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