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多数人,他根本懒得去想,凭什么一个大乘末期的修士,会收他这样一个几乎快要入土的修士为弟子,想多了也没用。
这不是梦,是自己的真实人生。这是不是福,不确定。道理他懂,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是他担心不过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褚溪步轻手一挥,扶了悟乔觉起来,望着这个师父硬塞给他的弟子,如此短的时间便沉静如水,不由得心里暗赞。他轻叹一声:“晋觉,你是我第七个弟子,也是唯一一个近五百岁才金丹末期的弟子,我收你,不是因为你的资质,更不是因为迫于玉珏仙子的压力。”
“弟子省得!”
“珍宝阁不说世间表率,却也当得起名门正派的名声,宗门历来秉承功是功,错是错的理念,立宗三亿年不倒,说明我们宗门存在,符合修者的生存之道。我收你,是因为你有功。”褚溪步这套说辞,是珍宝阁每个入门弟子的必经经历的教育,珍宝阁挑选弟子是很严格的,资质不是他们首先考察的指标,人品才是首位,这在修真界其实很罕见。
“这几年,作为一名飞天宗制下散修,你没有一次僭越,唯一的一次缺席,还是因为匡真炎师叔寿元将至,弥留之际,想听听你的说书,宗门特批破例。”这就是上次醉月酒楼专场取消的原因。
“弟子惭愧,因功法隐疾,却是败了老祖的兴致,万死莫赎。”悟乔觉当初本来能够赶上醉月酒楼的专场,却因强行镇压隐疾,结果不但未能压制,竟然反噬其身,不仅那个匡真炎没听到他说书,原本安排好的行程也被耽搁了。
褚溪步心里犯起古怪的味道,这悟乔觉的隐疾简直让人无语,一旦不按点躺下,必然bào发,而解救的方式更是奇葩,因阳火旺盛,必须yīn阳调和,方可解除,所以玉珏揪他出来的地方,竟然是在画舫。
“你虽是散修,近五百年,却是一直以说书为生,在紫丰城也算是众人皆知,这点很不容易,珍宝阁虽然考察严格,可惜受修者年龄限制,最迟入门者,也不会超过两百岁。对于修者漫长的一生来说,其实微不足道,宗门败类,从来无法杜绝。我们不怪这些走上歧途的弟子,只怪我们自己的教导方式出了问题。”
“你的品行,因为你的年龄,已经不是你入门考核的首要条件。最主要的是,这些年,你做的贡献,甚至远超宗门元婴弟子,仅凭说书,一年下来,竟然为宗门贡献了近亿灵石,我不管你是不是因为作为散修,害怕遭祸才只取了平时维护修炼所需的资源,宗门欠了你的,就该补偿给你。”
悟乔觉很是感动:“师父,这是我应该付出的,没有宗门庇佑,我连立足之地都无,何来场所,挣得这资源。”
褚溪步道:“是,这点无法否认,但你不一样。整个飞天城,受我珍宝阁庇佑的各类散修数不胜数,却只有你做到了这个程度,宗门对于贡献巨大的修者,从不吝啬,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孩子,你肯定还是很困惑,就算给你正名,未必要上升到核心弟子的地步,说不客气点,我距离大乘巅峰,已经是触手可及,说你是板上钉钉的真传弟子,并不为过。我珍宝阁的真传弟子何时沦落到赐给一个几乎寿尽的普通金丹了?”
悟乔觉伏地拜谢:“师父错爱,弟子恐难承受。”
褚溪步呵呵笑道:“孩子,你当得起,你仲师祖甚至在玉珏仙子居然没有收你为徒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直叹我珍宝阁当兴!师父他们一致的看法,绝对不相信你会止步金丹的。对于师父他们的判断,我深信不疑!”
悟乔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天天游走与酒楼客栈,画舫茶楼,几百年了,根本不相信若自己真的如褚溪步所言,不可能没有大能发现他是块璞玉。
别人倒还罢了,玉珏仙子是谁?元未显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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