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党头目吵起来,王昉指责自由党自私自利,置丰州的利益于不顾,根本不配留在议事院,应该全体辞职回家。自由党一时理短被骂得狗血喷头,沈守廉急了,辩解说自由党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丰州的生意范围已扩展到长江以南,如果与明国冒然开战,就先滚出去。”
“刘大人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是好人,所以朝廷就可以肆无忌惮敲骨榨髓,然后再把我们饿死,就像对待关内百姓那样,可惜丰州人从来就不当奴才,”云荣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缓缓站起来,神情庄重地对众人说道,“明国朝廷欺君罔上、横征暴敛,并养贪官污吏千万欺压皇帝的臣民,却对大明无尺寸之功,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我们效忠,丰州永远尊奉大明,但只效忠大明皇帝,而非大明朝廷,丰州大统领府与大明朝廷完全平等、互不统辖,丰州有权拒绝大明朝廷的一切律法、政令,同时为了保卫大明皇帝,有权讨伐大明朝廷的一切不忠之举。”
云荣的奇谈怪论震惊了所有人——皇帝与朝廷从来是一个整体,无论双方斗得如何血雨腥风,也绝对不敢分裂,否则便可能改朝换代,云荣这回挖大明墙角太狠,硬生生把两者分开,提出“一个皇帝、两个朝廷”的概念,而丰州也确实有实力做到这一点,这个先例一出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你们,你们……”刘宗周气得说不出话来,刘之纶、孙奇逢也是脸色煞白,拉起刘宗周去想对策——三人都是大学者,很清楚这套歪理会产生什么后果。
大堂里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鄂尔泰与刘天任对视一眼,首先站起来鼓掌,接着是李槐、杜文焕、李建极,随后所有人站起来热烈鼓掌,不过大多数是糊涂蛋,还在悄悄问周围的人——云荣大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荣细细讲解了他的用意,大家恍然大悟,正在兴高采烈谈着,突然从门外跑进两个人,这两个家伙一身尘土、面露倦态,还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刚跑了远路——派到关内的屯田大使白显志、通商大使王牧民回来了。
“总督大人逼我署理归化总兵,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老白知道轻重,李帅扔到阳和的印信带回来了,大断事,您先收好,哎哟,我这些日子头昏眼花肚子疼,路上还摔了一跤,不行,我得告病回家养几天。”白显志大呼小叫嚷嚷了一阵,把总兵印信往鄂尔泰面前一放,捂着肚子就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叫道,“总督大人还说,过两天朝廷的官员到归化上任,官军肯定会护送,你们先想好怎么办吧。”
白显志跑了,王牧民又开始哭诉:宣大总督到任后,重申大明律法,依照旧例把关内与关外的交易限定于马市内,由官府监督进行,严禁随处擅自交易,这可要了商人们的命——仗着丰州撑腰,商人们有恃无恐,早把大明律法和曾经的马市忘到脑后,生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在哪做就在哪做,而且大多还是做见不得光的生意。宣大各镇的自由贸易红红火火,甚至官员、士绅和守边官军也参与其中,官府既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放任自流。总督大人严明法度,商人们还以为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只老实了几天就故伎重演,甚至还像以往那样跑去行贿,但新来的总督是个清官,根本不吃这一套,下令各地官府严查不法商贩,商人们被撵得鸡飞狗跳,被抓获者不下百人。
同伙不幸落网,王牧民自然要去捞人,仗着当过几年大同抚夷总兵,跑到大同知府衙门胡搅蛮缠,没想到自己也被盯上了,总督府专门派人抓他归案。这家伙是蒙古喀喇沁人,杀过人胆子大,竟敢拿出火铳拒捕,差点被官军打死,幸好有官府的朋友帮忙才逃出来。
“官府查抄了我的大福兴酒楼,其他的还好说,可库房里有三四百斤辽东人参,这下全完了,被抓个人赃俱获。”王牧民难过得捶胸顿足,转身又指着沈守廉说道,“你们也要倒霉了,总督府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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