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也大喊大叫地向回跑,李榆带着人赶到时,已有几十个人手持棍棒、锄头对他们怒目相视。
“鞑子,我们不怕你们,再往前走,我们就和你们拼了。”一个壮汉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大吼着。
“肯定是躲到山里避难的老百姓,把你们的弓箭收起来,”李榆低声吩咐道,然后上前一步乐呵呵地说,“老哥,我们不是鞑子,我们是大同边外来的兵,是好人啊!你们用不着害怕。”
“胡说,瞧你们的打扮,一看就是鞑子,休想骗我们。”
“谁说我们是鞑子?你听我说的是山西口音,你看我的头上也没有辫子,”孟克窜上前嚷嚷,把毡帽也摘下来了,对方马上一起哄笑起来,连李榆他们也笑了,李榆和这些亲卫不是留短发就是剃秃瓢,这下更说不清楚了,孟克急了又喊道,“我们是和明军一伙的,专打鞑子,都是大好人啊!”
“跟明军一伙的更不是好人。”对方已经给他们贴上标签了。
“你们才不是好人,我看你们都像贼,再不让路信不信老子揍你们。”孟克几句话说不清楚干脆凶相毕露,对方马上毫不示弱地举起手中的武器。
“算了,不跟这些老百姓纠缠了,我们换条路走吧,”李榆拉住孟克,叫大家退出谷口,随手又把陈二柱长矛上挂着的两只野兔摘下来扔给对方,冲着对方喊道,“兄弟,打搅了,这两只兔子留给你们,我们告辞了。”
“小兄弟,请留步,老头子想问你点事。”李榆一行刚走到谷口,对方簇拥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追上来,李榆吃了一惊,老人居然说的是带有土默特口音的蒙古话。
夜色下,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火上烤着的一只羚羊散发出阵阵肉香,孟克和刘石头时不时给烤羊翻个面,和他们吵过一架的壮汉想帮忙却插不上手,一群孩子已经急不可耐地等在一边吮起手指。
李榆和那个会讲几句蒙古话的老人正坐在不远处闲聊,这老人姓郑,是个举人出身,十几年前当过大同府右玉知县,跟杀虎口外鞑靼打过多年的交道,告老还乡后回到老家迁安闲居,金军打过来时,带着同村数百人躲进山里,李榆他们稀里糊涂闯进来,老人本以为这回村里人要遭殃,没想到村里的青壮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还提着两只兔子说这次真奇怪了,来了一帮兵不扰民还送东西,老人听说对方是大同边外来的,会说山西口音的汉话,就追上去问个究竟,双方凑到一起一说,事情也就明白了。
老人当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右玉知县,对于来自他曾经辉煌过的地方的隔壁邻居李榆很感兴趣,举人架子也不要了,把李榆留住问来问去,李榆把大同最近几年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老人听了眉飞色舞,对李榆浑水摸鱼把丰州滩的地盘抢回大明赞不绝口,说得李榆有点面红耳赤。
“前些时候,听进山的人说,有一股打着红底黑鹰旗的夷兵很能打仗,杀了不少建州鞑子,跟那些不敢打仗只会祸害百姓的明军不一样,老百姓都叫他们黑鹰军,没想到是你们啊!后生,干得好!老夫当年任右玉知县的时候对你们鞑靼可好着呢,别人瞧不起鞑靼,但老夫却常对人说,鞑靼老实厚道、吃苦耐劳又精于骑射,若为我大明所用必是一支强军,这不应验了吧!”老人得意地说道。
一口一个鞑靼,还说对我们好呢,李榆有点不高兴地说道:“郑员外,我们不是鞑靼了,我们那里有土默特人、察哈尔人也有汉人,我们现在是丰州人。”
“对,对,你们愿意接受教化就不能再叫你们鞑靼了,不过你们也不应该叫丰州人,我大明神宗皇帝曾赐名库库和屯为归化,你们应该叫归化人才对。”郑员外马上改口又送一个称呼。
李榆不和他纠缠称呼了,又发起了牢骚:“我们投奔大明,可大明不管我们,叫我们出来打仗却不给我们军饷,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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