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出了知府衙门,兴奋地对莫日格、陈二柱和刘石头喊:“大人同意给我发饷了,咱们去吃好吃的去。”
“咱们去总兵府对面那条街的羊肉铺子喝羊肉汤去,我要喝一大碗还要多加肉。”陈二柱马上回应,那家回回马老头开的铺子他们吃过一回,味道真的不错。
“没问题!”
“我不想吃黑面饼子,今天吃白面馍馍行不行?”刘石头问道。
“咱们今天就吃白面馍馍、喝羊肉汤去。”
从大同回来,李榆进了蛮汉山大营,刚到大统领府的门口,乌兰、那木儿就满脸喜气跑来,“榆子,你看谁来了!”俩人说着拉起他就往正堂跑,正堂门外有一人正站在那里,那人又黑又瘦,满脸络缌胡子,身上的破旧衣服上还露着几个洞,眼中噙着泪水望着李榆,李榆注视了那人一会儿,突然惊叫一声扑了过去,与那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巴图回来了,埃不哈河一战右翼蒙古各部几乎全军覆灭,博硕可图汗和白言台吉战死了,而鄂尔多斯的额麟臣济农带领残存的鄂尔多斯部投降,曾经纵横大漠的蒙古右翼三万户完了,巴图带领突围的近万名土默特部众向西海逃亡,在穿越边墙时又先后遭到明国宁夏镇、甘肃镇的明军阻截,被迫退了回来,土默特人被战败、饥饿压垮了,部众们开始各自逃亡求生,巴图拒绝了一部分首领提出的投奔大青山俄木伦的建议——他这位大哥自库库和屯一战后就吓破了胆,躲在山里忍饥挨饿也不敢出来,埃不哈河大战前,博硕可图汗多次命令他前来会合,但俄木伦始终拒绝自己父汗的汗谕,直到大战结束也没有露面,巴图对这位躲在山里等死大哥完全失望了,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懦夫,于是土默特人分道扬镳了,大部分首领投奔俄木伦,而巴图则坚定地向东渡过黄河,直奔蛮汉山而来,他知道他还有个兄弟在战斗,一路艰辛跋涉到达蛮汉山时,他们只剩下不足一千人。
李榆和巴图的眼里都流着泪水,两人久久不愿分开,乌兰和那木儿在一旁也是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鄂尔泰从大堂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顺义王府的宰生布颜图和侍卫官扎布图,他俩也是随巴图一起逃回来的——鄂尔泰本想把布颜图臭骂一顿,可一见这两人的可怜相,他的心就软了,反过来安慰这两个哭成泪人一样的大男人,把这俩人劝住了,门外又有人哭起来,他又跑出来劝李榆和巴图。
众人回到大堂坐下,大家刚说了几句话,巴图突然板起脸问道:“榆子,你回来之前大家跟我说了这儿的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投降那个恶毒汗?为什么娶恶毒汗的妹妹?我一直以为你还在战斗,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们土默特。”
“我没有投降,丰州必须尊奉察哈尔汗,这场仗不能再打了,土默特人和察哈尔人都需要太平。”李榆坚定地回答。
“察哈尔人像饿狼一样凶狠,干尽了坏事,他们杀了我们成千上万的人,抢走了我们的牲口、财物,还把我们的女人分给他们的部众,巴图鲁,我们不可能跟这只饿狼一起相处,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倒下。”布颜图神情激动地说道。
“榆子,恶毒汗给你一个大统领,你就把土默特出卖了?你要是胆怯了,可以躲到明国去,我带土默特人打下去,”巴图说着眼冒凶光站了起来,李榆惊愕了,曾经清秀潇洒的青年书生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巴图看到李榆坐着发愣更火了,他手按刀柄喝道,“你不敢干的事,我替你干,我父汗走了,我就是土默特川的主人,来人,传顺义王府本台吉的命令,把那个察哈尔公主抓起来,察哈尔人有不从者立即斩杀,召集我们的部众立即准备与察哈尔开战。”
布颜图、扎布图兴奋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巴图台吉,你不能这样,我们辛苦创业,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会毁了土默特的!”鄂尔泰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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