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礼,更让郑经不开心。
虽母亲暗示自己,但郑经婉拒了:“母妃,请恕郑经不能答应你的说法,‘北园别馆’是郑经为父王和母妃而设立的。在郑经心中,只有将郑经从小养育成人的母妃有资格住。这位秦姨母,你曾照顾年幼的郑经,郑经愿为你寻一山清水秀之地,修建宅子,供你居住。”
郑经说“不”的一刹那,秦雨青感到心猛地掉落,等郑经说完,她心中满是悔恨的泪水,握住想要批评郑经的董友姑的手,说:“郑经孝顺爹娘,是个好儿子。以后别那么调皮让你爹娘生气操心了。”
郑经觉得这位秦姨母的教导很对,但就是不喜欢,他有些烦躁了:“秦姨母说的对,郑经会孝顺好父王和母妃的。母妃,郑经今日就要回厦门驻守,去向父王告别了。”
郑经离开她们,秦雨青往前走了两步,好想叫他停下多说两句话,可这些话都化成两行带着体温的泪水:我儿已为人夫,人父,我心足矣。
董友姑觉得秦雨青肯定很伤心,向她道歉:“雨青姐姐,刚才我想让你开心,可是弄巧成拙,明俨他平日很听我的话……”
“友姑,我都看得出,郑经心里只有你这个母亲,你刚才一呵斥,他立刻向我下跪。你们,俨然是一对母子。他对我,完全是在敷衍,这是对我曾经想杀害肚里的他,曾经抛弃他十八年的报应,不怪你。”秦雨青接受了这事实。
董友姑为她擦干眼泪,问:“雨青姐姐,刚才为何阻止我将真相说出?”
秦雨青说出自己的理由:“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我弃他近二十年不顾,我无颜将他从你身边夺走。何况,他对你母子情深,让他知道真相只会让他陷入困境,无法抉择,所以,郑经,永远是你的儿子,友姑,你当之无愧。”
“雨青姐姐以后就和我,明俨住一起吧,也可时常见到郑经。”董友姑建议。
秦雨青没有说答不答应,而是一切以郑经为主,说:“友姑不知事情的严重吗,别瞒我了。在厦门,我已听闻,世袭对明俨的延平郡王一位垂涎,将来恐怕会有世袭和郑经的叔侄相争。当初老爷说得没错,明俨六兄弟里,就明俨和世袭又出人头地之相。可是,世袭如果要威胁到郑经,我可容不下他。”
董友姑是知道这些的,皱着眉头:“世袭变了,贪婪了。他不务正业,凭着他能言善辩的口才,拉帮结派,排斥异己,却不懂实干。”
“那么郑经比他叔叔,如何?”秦雨青急切地问。
董友姑说道:“郑经虽没有他父亲登高一呼,各方百应的气魄,但他懂得治国安民,稳工农,营贸易,兴教育,以民生福祉为重,这些远在世袭之上。如果郑经不出乱伦一事,世袭是不敢妄想郡王之位的。”
秦雨青思索着说:“友姑,你想过没有,如果郑经现在被人说成庶出而非嫡出,他的路会更难走。我要为他的一辈子着想,他的娘亲就是你,台湾民众的国母。”
“我怎会不知这其中的轻重呢?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郑经他就在你眼前,也没认。等了近二十年,还是没等到。”董友姑摇头,为秦雨青叹息,也答应了她的建议,感动,无语。
秦雨青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两鬓开始发白的妇人,想起在南安县郑府初见董友姑的模样:一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懵懂地嫁给了明俨,也曾迷惑过,后来在明俨征战期间,为明俨的部队补给,军饷做后盾,还要带着郑经。她凡事为明俨着想,如今得到了一切,夫君纯粹的爱,儿子的孝顺,将领士兵的敬仰——即使明俨下令要杀了她和郑经,也没有将领动手,还有让人羡慕不已的民众爱戴——闽南,台湾民众的爱戴,称明俨和她一起为国姓爷,国母。而我,心里装着的,全是自己的爱恨情仇,为自己做了许多,却一无所得,丈夫,儿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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