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道:“老臣是为了皇贵妃一事来的,皇贵妃之死,疑点颇多,只怕是有人在背后动手,不能就这么算了,让皇贵妃枉死啊。”
荣太傅这么说这,殊不知此刻明深和顾旧年比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暗中杀害了皇贵妃,那个人必然和寒疫一事脱不了干系,但是如今却毫无头绪,而荣太傅虽然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可以料想的到,他待会儿必定是句句指责顾旧年。
“太傅大人,皇贵妃是因何而死,现在谁也没有盖棺定论,何谈让皇贵妃枉死之说?只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寒疫一事,这是关系到天下国家的大事,陛下自然是要先天下而后为家。”顾旧年看着荣太傅,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知道,荣太傅便是上一次带头要她离开永安殿的人,虽然暂且因为寒疫一事腾不出空来,但顾旧年可是依旧记着的。
皇贵妃名义上是明深的妻妾,将皇贵妃之死归于明深的家世也不能说什么不对。
顾旧年之前一直坐在一侧,气质十分的沉静寂美,而荣太傅一直注意着明深,竟然没有看到顾旧年就坐在一侧,等听到顾旧年的声音,这才转过头看去,当看到顾旧年那秀美的面容,顿时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只不过现在可是当着明深的面,于是荣太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着心中的恨意,徐徐的道:“顾姑娘此言差矣!所谓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若是连家都不能安定,何谈平天下!”
话一出口,荣太傅就意识到了不对,顾旧年这分明是挖坑给他跳!但是话已出口,木已成舟,顿时就感觉到背后一凉。
果然,明深冷冷的开口了,道:“太傅的意思是朕不能修身齐家?既然太傅能修身齐家,那不如便让太傅来治国平天下如何?”
这话荣太傅是断断不敢接的,立即跪了下来,冷汗涔涔而下,道:“老臣失言,老臣绝无此意,望陛下明察!”
顾旧年唇边浮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荣太傅是绝无可能有谋逆之心的,一则手段不够,二则胆子太小,虽然不曾有谋逆之心,却十分的鼠目寸光,只看得见眼前,却不想此际正是国家飘摇之际,若是当真有一天江山覆灭,荣太傅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是最后当真是无力回天,而让江山沦陷,暗中的那个人至多只有一半的功劳,而另一半的功劳,就是如荣太傅和敬贵妃这般短视之人的了。
虽然寒疫看似只是疾病而已,但是这分明是有人借着寒疫一事,想要完成他的狼子野心,这也是之前顾旧年所写的“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的意思。
“皇贵妃的事情,朕会调查下去,不会让皇贵妃枉死。”明深冷声道,便是不消荣太傅说,明深和顾旧年也是要调查皇贵妃的死因,皇贵妃的死显然和当前的局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太傅没有其他的事情,便退下吧。”
荣太傅见状,只能在心里暗骂顾旧年妖媚惑主,却也知道不能在说下去了,只好退下。
顾旧年看着荣太傅退了下去,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七年前,昭文太子被明深于东宫射杀,而后明深登基,但是自从明深登基之后,昭文太子似乎就成为了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这一点不由得让顾旧年有些疑惑。
因为对死人是不需要顾忌的。
但是现在对昭文太子却依旧如此忌惮,难道是因为昭文太子还没有死吗?
顾旧年抬起头,看向明深,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
明深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我知道什么?”
顾旧年蹙了蹙秀眉,然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罢了。”
明深的眸子却变得十分的深邃。
七年前,他站在东宫的墙上,弓弦如月,对准昭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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