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治郡,与公宰略有相像处,都是明赏罚,重威严,而两人却也有不同的地方。
“我在开阳郡府的那几天,见元龙郡府门外车马冷落,几乎很少有郡中士人来拜见於他。这应是因他对徒有虚名之辈从来不加青眼之故罢。”
陈登家声高、本人才高,不免就会气傲,对真正有才干的人,他十分礼重,但对那些徒有虚名,只会清谈的无用之士他则一概白眼以对,所以时间一长,搞得他郡中那些有名无实、全是靠着族声出名的士人也就不会自讨没趣的去谒见他了,因为就算谒见,他也不会接见。
这一点,的确是陈登和邯郸荣的一大不同。
……
泰山太守华歆前时染了病,荀贞特令,不许他到郡界相迎。
故是,在泰山郡界迎接荀贞的,是泰山丞等吏。
入进泰山郡,渐行而渐觉风土、人情与琅琊不类。
泰山与琅琊两郡虽分属兖、徐二州,然因相邻之故,两郡士人多有来往,并且豪强、轻侠之类也是互通声气,如此际於前头率兵开道的藏霸就是泰山人,后来却在徐州割地称雄,而且还颇得徐地轻侠、恶少年的投奔,但两郡人士来往虽多,却严格说来,泰山士民与琅琊士民在性格上,其实还是有不小不同的,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琅琊临海,多水,泰山处内陆,多山,所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泰山郡的民风比起琅琊郡的民风,相对来讲就较为厚重。
华歆在民政上也是有一套的,自入泰山郡界后,一路而西行,行约两百多里地,直到泰山郡的郡治奉高县境,荀贞沿途所见,不说比琅琊郡内远多的丘陵地带,只说开垦出来的田地,与琅琊郡大差不差,也都是放眼尽皆沃土,处处麦田金黄。
不过,比起琅琊郡的民口,泰山郡的人烟相比而言,稀疏了不少。
这也不足为奇,荀贞刚在泰山郡用过兵,一些泰山郡的百姓或者暂时北逃入了青州,或者西逃去了兖州。
实际上,就算逃去青州、兖州,那里也不太平,青州的黄巾军现在是所有州中最为肆虐的,兖州则在荀贞用兵泰山后不久,就接连兴起了荀贞、曹操的两场大战,却是乱世之中无一片净土,天下一日不安,则不管百姓逃去哪里都得不到安定,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琅琊郡内所见,触目多水,入泰山境中,时时可见丘陵起伏。
荀贞前世时是到过泰山的,对泰山境内与琅琊大不相似的这种丘地貌并不觉奇,反而勾起了他前世登泰山而游玩时的一些回忆,颇有旧土重游之感。
到了奉高县,华歆抱病在县界等候,奉高县的县令和县中的衣冠士人皆从侍其后。
再是患病,长吏驾临,也不能在郡府坐等,是以华歆强撑着,候於县界。
荀贞早早下车,快步到华歆等人前边,细看华歆,见他神色憔悴,病恹恹地捧着个扫帚,责备地说道:“我不是不许君迎我么?怎不从我令!”
“歆小恙,无非染了风寒,已经好得多了。明公巡州到下郡,歆未能候迎郡界,已是当罪,又岂能不在县界恭迎?”
“罢了,君快上车罢,咱们现在就去郡府。”
华歆身体欠佳,当晚的接风酒宴,荀贞令叫免了。
不但免了酒宴,荀贞还令从行的医官,华佗的弟子樊阿去给华歆诊脉看病。
樊阿是彭城人,彭城与华佗的家乡沛国是邻郡,他早年从华佗学医多年,尤擅针灸之术。名医出手,不同凡响。几针下去,华歆满头出汗,病已好了三分。是夜,又服了樊阿开的汤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次日醒来,华歆这风寒之疾,已愈五分。
上午,荀贞在堂中与华歆再见。
观其气色,荀贞觉与昨日甚为不同,华歆已然不复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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