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快要暴跳如雷的小女人。
她咬紧银牙,深吸一口气,蓄足了力道,又气又恨。“以后你再发疯,离我远点,别到我面前做这种混账事!”
他几乎将自己受伤而血流不止的右手恭顺地摊在她眼下,用意很明显,他在赌,赌她不会放弃他。
不知在心里骂了几百遍“疯子”,她才找来伤药和纱布,以及细小的钳子,怒气冲冲地重新坐下。
钳子夹在瓷片的边缘处,一开始她小心翼翼,刻意温柔的动作,看得龙厉心中发暖,他不得不承认在感情方面,他的确是病态的。他喜欢秦长安生活中凶悍勇敢的一面,也喜欢她身为医者独具柔情的一面,看到她照料他,能让他感受到她心中从不提及的一点点在意,也能成为他骄傲自满愉悦快意的来源。
烛光照亮她的侧脸,因为刚才一番挣扎发狠,她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挺翘的琼鼻上甚至冒着一层薄汗,他久久也不眨一下眼,深深地睇着她。烛光下,她纤毫毕现,身上每一条曲线,不只是映入他的眼帘,早已烙印入心。
前前后后,取出来九块大大小小的瓷片,直到最后一块落入金盘中,她才彻底垮下肩膀,淡淡地问。
“你握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更小的瓷片扎在里面。”
五指蜷曲,然后缓慢地松开,他浅浅一笑。“没了。”
她故意不看他的眼,却还是听得出嗓音中有笑,此人真是无可救药,病入膏肓!在替他擦拭鲜血c包裹纱布的过程中,她不知有多少次想甩脸走人,但还是生生地熬到了最后。
“如果这是你用来逃避争吵的方式,那我只能说,你赢了,今天我也没多余的力气再来跟你争论谁对说错。不过,我劝你一句,这一招你用不了几次,一旦割破手上最重要的脉络手筋,你这只手就彻底废了。”
“你不会让它变成废物的”他森眸一眯。
“你知道我什么人最不愿意救吗?就是你这种拿生命开玩笑,耍心机的!”她愤愤不平地站起身,以背影对着他,嗓音冰冷如寒风。“再有下次,我不会管你。”
“秦长安,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若你的后院人是真正的明遥,你也对向对待我一样对待他吗?抑或是更好更温柔?”
“我不知道,假设的事,谁也说不准。”她意兴阑珊地说,背影透着一股无法驱散无法排解的无力感。
他喉咙一紧。
“你必须知道!难道我走到这一步,都只是因为披着明遥这层皮的缘故?”
秦长安迟迟没有转身,指尖有些发颤,但她很快用左手握住不自主颤抖的右手,压下心中愈发古怪的情绪。
“龙厉,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有喜欢就够了。我若喜欢上了你,自当忠于你,你有洁癖,我对感情同样有洁癖。就算他才是真正的明遥,但当初走入我后院的人并非是他,跟我共同尝尽蛊毒痛苦的人也不是他,在黑龙寨的地窖里同我一起熬过看不到日月的日子的人不是他,在珍珠泉为了保护我而被重伤险些成为跛子的人更不是他”她幽幽地问。“你认为,你的问题,我还要回答吗?”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她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徐徐吐出一句。“不论是真的明遥,还是假的明遥,我只认跟我同甘共苦的那个阿遥。”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双手臂紧紧拥在怀中,他的双臂强而有力地横亘在她的胸口,一分分地收紧,宛若多年生的藤蔓。
这种拥抱的方法,在秦长安看来,更像是一种同归于尽。
但是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用这种独特而强烈的方式抱着她,直到感受到他的愤怒平息不少,她才再度开口。
“你不能给我足够的信任,同样的,我也不可能给你更多的喜欢。”
公平,是她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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