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放心吧。”
看完账本,她查看了店铺里的存货,足以应付两三个月,赚了一大圈,才发现没见到某个人的影子。
“吴鸣呢?不会偷懒了吧。”
“刚才忘了跟您说了,昨天他在后头算着账目呢,到吃饭的时间也没出来,后来派人进去一看,人浑身发热,昏在地上。”
“什么病?”
周易直言不讳:“就是风寒,这吴鸣也是,想必病了好几天了,还是闷声不吭来赶工。他一直戴着帽子,我们也看不到他脸色不好,才会拖到如今我让他在家休息,过完年再来。”
“没看出来,他这么看重这份工作?”秦长安心中存疑。
“是啊,我也没见过干活累到昏过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压榨伙计呢。”
“周叔,你看了这么多天,吴鸣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人是个好的,忠厚可靠,就是吧”
她美眸一眯,眼底精光乍现。“您怎么还跟我支支吾吾的?”
周易压低嗓音:“他那天不是昏倒了吗?送饭的小王心来不久,做不了主意,第一时间就把我喊来了。我给吴鸣找了个大夫,大夫要望闻问切,查验他的脸色,所以揭开了他的帽子”
“你们看到了他的脸?”
周易深深地叹了口气,极为同情地开口。“吴鸣那小子的脸,唉,也不知是糟了多大的变故和磨难,才会这么可怜,容貌尽毁。”
秦长安的心中微微一跳。“他的脸被毁了?”
“被毁的很彻底,几乎没一块好皮了,我活了好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惨的。怪不得他每天都要戴帽子,如不是郡主好心收留他在听风楼做事,估计他在外面想找个活计也是频频碰壁的,他不是还有个傻妹子要养活吗?在我们这里好好干也是应该的。”
秦长安几乎没听进去,脸色一白,也不知到底是哪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内心。
“吴鸣的年货还没拿吧。”她径自说着:“我送过去吧。”
“什么?郡主您要亲自给伙计送年货?这吴鸣的面子未免太大了。”周易言语之中不无惶恐。
“我去看看才放心,您下去准备。”秦长安挥挥手,脑子里满是纷乱的情绪,心事重重地坐上了马车。
白银也随即进了车厢,讶异地问。“郡主不是还要去将军府见长公主吗?”
“明天再去吧,别多问了,快走。”她忧心忡忡地闭上眼,脸上看来依旧淡然平静,但心中却是一团糟。
有一股无形的东西,驱使着她不惜推掉本来的行程,也要迫不及待地去往郊外吴家。
白银靠在车厢上,一路上观察着主子的脸色,虽然秦长安看似小憩着,但她还是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氛。
到了吴家那个小院子门口不远处,秦长安幽然睁开眼,冷声道。“就停这儿。”
扶着秦长安下了马车,白银提着一大包年货,一对主仆去了吴家,刚走两步,就看到云儿一蹦一跳地过来,依旧是一身花棉袄,两条辫子在半空中晃悠着,有着真实年纪没有的天真无邪。
“俊猪姐姐!你来找云儿吗?”
“给云儿送年货来了,你大哥呢?”她牵起云儿的手,细细打量,云儿的脸色不错,小脸也变得圆乎乎的,看来那个路大娘果真把她养胖了不少。
“大哥困,睡觉觉。云儿就自己跟自己玩啦。”云儿突然想到什么,笑嘻嘻地说。“大哥好几天一直在家里,就是不太说话,总是喝臭烘烘的药。”
秦长安无奈摇摇头,天真无害不假,但傻姑娘连亲人的病痛都看不出来,吴鸣要她这么懵懂无知一辈子,怎么可能是正确的选择呢?!
“你出来的时候,跟你大哥说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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