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秦长安一路经历大大小小这么多事的人,是他。
“我听你的婢女说,明日就是你的生辰,是真的吗?还是诓人的?”他话锋一转。
“生辰还有作假?”她斜了他一眼,一副看傻瓜的眼神。
“那可不一定。”龙厉言有所指。
那年春猎的某个夜晚,他本想跟她欢爱,但她抵死不从,还说是她母亲的忌日。纵然他认定要做的事,从不半途而废,但还是难得体恤她的心情,没有勉强她。后来陆青晚坠江后,他陆陆续续查了很多事,也知道了所谓母亲忌日,那也是假的,根本就不是那一日,想必肯定是在她知晓温如意遇害抗拒抵触,不愿他碰她一根手指头。
秦长安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温如意此事过了这么久,她也该放下了。当时情急之下撒了个谎,只因对他心存恨意,既然温如意并非他所杀,她没必要继续迁怒龙厉。
“十一月初七,是我的生辰。北漠有个习俗,过生辰要穿新衣,想必她们替我裁制新衣,才会被你知晓。至于我,倒是没什么讲究。”
自从知晓自己身世后,很多东西都无法跟原本一样,更经不起推敲。谁知道她的生辰会不会也是错的呢?
他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几许,从她来到靖王府后,就是官奴身份,哪能过什么生辰?年幼家族遭遇巨大变故,反而让她养成了不拘小节的习性。
算了算,他在暗中谋划的事也差不多该到北漠了。
正在他薄唇微启,刚想开口提这事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白银的声音。“郡主,宫里的齐公公来了,请您即刻进宫。”
秦长安跟龙厉对视一眼,马上说道。“你让翡翠进来给我梳头,交代珍珠给齐公公奉茶,有劳他等我一会儿。”
“是。”
“我陪你一道去。”龙厉说。
“跟皇家人打交道,我自有一套方法,再说,我救了皇帝两次,倒不怕他暗中算计我。”她微微一笑,见他的眼神犹如磁石般牢牢地吸住她,才补了一句。“实在不行,你就在宫门外等我。”
他下颚一点,或许是出于直觉,总觉得事情不能这么顺利,只剩下半个月就要启程,皇帝频频召她入宫,却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暴露真实目的。他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还好他已经有所防备,就算对方釜底抽薪,也不能改变局势。
太监领着秦长安到了高大的殿堂内,她正要屈膝行礼,皇帝萧儒笑着开口。“长安,不必多礼,来,赐坐。”
她淡淡一笑,这才抬起脸来,却见殿下还坐着一人,正是身着墨蓝色官服的陈子友,他目不斜视,依旧是一派文人的正派清高姿态。
“陈太傅也在呢?”
陈子友应了一声,惜字如金,没有多余的寒暄。
“皇上,您最近身体是否康健?”
“很好,有你在,朕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后宫妃嫔都说,朕这两年是越活越年轻,越来越精神。”萧儒爽朗大笑,满面红光,已经看不出前阵子失去儿子的憔悴和灰心。
秦长安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看似谦卑,实则内心却多了个心眼。天底下的皇帝不管贤明还是昏庸,几乎个个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那就是长命百岁。比如金雁王朝的先帝,因为跳入了丹药的坑,非但没有实现长寿的目的,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寿命。
该不会,萧儒也想挖坑给她跳吧,她虽然是医者,但不是神仙,知道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
“今天,朕找你们两个人来,也是想撮合一桩好事。你们两人应该平日里也见过,陈太傅是老太傅陈柏的长子,什么都好,就是迟迟不曾婚配。一转眼,过了年关,就要二十九了吧——”萧儒笑呵呵地转向陈子友,看似是闲话家常,语带戏谑。“朕三十而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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