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他清冷地扫了一眼,马超顿时闭了嘴,不再暗自揣摩。
龙厉负手而立,远方的黑夜吞噬了彩霞,同时吞噬了他眼底的笑意。他下颚绷紧,嗓音冷到令人不寒而栗。“他想必很早就想除掉我,不过碍于情蛊的关系,明白我跟秦长安是同生共死的关系,牵一发则动全身。如今没了情蛊,他没了顾忌,终于暴露真面目了——”
当初秦长安为何跟萧元夏走的那么近?是认为萧元夏善良宽仁?呵,身在帝王之家的,能有几个纯良无害?
只是萧元夏的这些小伎俩,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跟他比阴谋算计?纵然萧元夏跟他差不了几岁,但他在这方面的悟性,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爷,是埋了吗?”李闯的声音徐徐飘过来。
面对不远处的那一座观音庙,他眯了眯阴鹜的眼,嘴角撩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埋了多浪费,四皇子大婚前还惦记着我,我们呢,总不能太小气,不如给他这个新郎官送点贺礼。这就叫,礼尚往来。”
秦长安狐疑地在歇雨楼的门口扫视一圈,天都黑了,他们的义诊也结束了,龙厉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直接回了郡主府?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里多少不太高兴,不过他向来阴晴不定,独来独往也不奇怪。
“郡主,还要等明公子吗?”白银问。
“不等了,他多大的人了,肯定会自己回去的。”她弯下腰,矮身钻入轿子。
到了郡主府,匆匆吃了点她就到炼药房思考云儿的病症,亲手研磨药材,制作方便实用的丸药,打算先给云儿吃个几天看看药效。
“白银,什么时辰了?”等把手边的事情做完,秦长安才离开椅子,伸了个懒腰。
“快午时了,郡主该歇息了。”
“明遥睡了吧?”
“明公子还未回来——”
秦长安眉头一皱,顷刻间把门打开,看向守在门外的白银,眼神凌厉。“到现在还没人影?”
“是。”白银点头:“要我去找人吗?”
她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凶险的南疆都走下来了,她不担心龙厉会遭遇不测。他有防身武艺,警觉性高,更别提身边那么多身手不凡的暗卫,他绝不会阴沟里翻船。
这似乎是他头一次晚归?
这一年多来,他几乎夜夜都拥着她入睡,刚开始她还不太习惯,然后一旦习惯了他的怀抱,此刻他不在身旁,大床显得空落落的,她可也翻过来滚过去,反而有种孤枕难眠的感觉。
她索性起身看书,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了睡衣,再躺会床上,一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秦长安睡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悄悄地推开,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来到床畔,掀起床幔,静静地坐在床沿,守望着她。
但龙厉并未马上睡下,而是马上去了隔壁净房,彻彻底底洗净了身子,免得让她察觉自己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第二天,全城都听到那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四皇子府的门口,一字摆放着五口黑漆漆的檀木棺材,清晨路上已有人走动,亲眼所见,但很快这些棺材被人移走,无人知道那是空棺材,还是真棺材。
但不管真假,这都是极为忌讳的事,更别提还是放在皇子府门外,而这个皇子不日后就要大婚,明明马上办喜事了,谁能料到有这么一出?
萧元夏一袭金色锦袍,面色铁青地坐在书房,面前跪着两个侍卫统领,房内的空气一瞬间冻结成冰,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棺材里看了吗?”他冷声问。
“殿下,里面是我们的人,不过——”左边的男子只能硬着头皮交代。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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