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人,也未曾听说此人。"
"当真?"田令孜人在丈外,语气却已逼迫过来。
"君前无戏言,克用确不认识此人。"李克用随话起身,语气不兴,然而却透着毋容置疑。
"那我怎听说,曾有人于京郊见到过将军和这刘驰驰混迹于一路?"田令孜依然不饶道。
"是么?"李克用扬起头,唯一的左眼烁烁有光:
"克用奉圣命卫戍山西,素来以晋地安危为一己重任,除非公务否则甚少回京,更别说与长安城内一重犯有交,敢问田统领的消息从何而来?"
田令孜眼神从李克用脸上阴郁地一扫而过:
"年初开春之际将军可曾到过长安城?"
简方在一旁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李克用略是蓬卷的发髻依然扬着,那是一颗骄傲的沙陀头颅。
"不错!李某确于今春到过长安。"
"那将军到长安所为何事,又有何人相随?"田令孜紧问道。
"克用但凡到长安只为军务,不为其他。"李克用坦然答道。
田令孜脸上咧出丝干瘪的笑来:
"若为军务,那老夫怎不知晓?"
他是十万神策军统领,虽说唐军早有内外之分,但照理而论,他如要过问地方军务也并无失当之处。
知道这老头是在寻衅,李克用正待考虑如何答他,却想不到一旁的首相郑畋抢前从容道:
"我看田总管大可不必如此介意,当日克用将军赶来长安不过是与我磋商剿御黄巢叛军之事,事出有因,就不必拘泥于你我的细节了吧!"
岁月的皮肤褶皱让这姓田的老儿一眼看去没甚太大的表情变化,不过简方却注意到他眼神里瞬间有如刀光闪了一下,接而收敛般地缓了,他转脸微向李克用:
"既郑相都出言代为解释,那田某也无甚可说,只不知你那一趟同行还有何人,老夫可是听说将军身边不止一人。"
李克用回道:
"不错,那次长安之行共是三人,除我以外还有两员副将。"
"副将?"田令孜极是敏感地问了句。
李克用看他一眼:
"两员副将,一人就是此刻随我进殿面圣的简方将军。"他回头朝简方处略略示意了下,"另一人是我同胞兄弟李克让,云州营牙将军阶。"
田令孜目光从简方脸上一扫而过,颇有些深意道:
"将军哪来的胞弟,怎么从未曾听人提及过?"
李克用豁然笑道:
"我这胞弟克让天赋异禀,自小习武骁勇善战,十五岁就随我一起四海征讨,早累下战功无数。此次江淮一带追剿黄匪,论及功高,无人可以与之匹敌。但他偏却是个不吝功名性野的主,所以至今未曾闻达于朝堂之上。今如不是蒙田大统领提及,我断然也不会说到他。"
"是吗?"田令孜眯眼道:
"如拿他与将军你比较呢?"
李克用抬头笑道:
"这个,论及武力,恐怕我还真差了他一筹。"
一旁郑畋听到后面露欣喜:
"那你这胞弟李克让现在哪里?云州还是江淮?"
"不瞒郑相。"李克用略带无奈道:
"他此刻就等候在城外客栈,我怕他少识鲁莽唐突了礼节,所以未敢私自做主带他入京。"
"那正太好不过!"郑畋一阖掌,立即回头谏道:
"皇上,以微臣之见,不如趁此机会将这少壮有为的克让将军也一并封赏了,如此一来,我大唐岂不是又得一定国安邦之才。"
皇帝李儇有些犹豫,不住看他阿父的脸色。
郑畋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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