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如今牵绊。青芜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去,如今说来,只教他心觉疼惜愧疚,无奈之下,已经补偿不了人命攸关,血脉亲情。
“我是有恨,从顾成风到顾庭玉哪怕是到你,但我每次看见丛葭,就都恨不起来了……”青芜哭道。
事实之于他,之于青芜,都有两难之处。情仇爱恨,只是说来简单罢了。
这些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向顾庭玉袒露心迹,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爱和恨一直都是她生活中最为痛苦与无奈的存在。她因为顾庭书顾念手足之情而想起自己过去与兄长之间的回忆,也就不由自主地说起了那些过往。
顾庭书见她伤心难过,心头顿起怜爱之意,想来自己这两年对她的疏忽也是让这些折磨人的感受重新复苏的原因。所以他心中的愧疚又一次滋长,抱着青芜的手也不舍得松开,就这样在雨崇又多留了一夜。
天将亮时,青芜送顾庭书离开。望着那人策马而去的背影,青芜眉间的神情却渐渐冷却了下来,与司斛道:“你去告诉姐姐,顾庭书才走。”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是不是来得及让他们准备,但眼下她也拖延不了太久。
因为青蘼的斥责跟用泽楷当做的威胁让青芜再一次妥协,司斛看着青芜在提起青蘼时已经显得漠然的脸,心中少不得哀叹,只是时不待人。在听了青芜吩咐之后,她立刻动身去了易府向青蘼汇报情况。
为尽早到达望定,顾庭书改走小路,避免官道盘绕,却不巧在第二日还未到遂辛之时就天降大雨,阻碍了前进去路。
未测风云,来势汹涌,顾庭书一行被困在驿站内长达一天,及至月初,雨势才有所缓解,众人又即刻启程,并沿官道前行。
遂辛城外驿馆内,顾庭书却遇见了易秋寒。
易秋寒也才赶到此处避雨,一身衣衫都被淋湿,看来狼狈。但见顾庭书,她却不露惊喜,只问:“你怎么在这?”
顾庭书只说要去望定。
“担心二少吗?”易秋寒问道。
顾庭书默然。
“手足兄弟,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着要去望定。”易秋寒苦笑。纵然当日顾庭书为她下了顾庭玉的面子,但若不是关系到顾军后备运储,顾庭书断不会这样帮她。说到底,夫妻之名,结发之义,不过是连接了顾、易两家的利益,而无关她和顾庭书。当初,只是她不信顾庭书对青芜用情之深,想要赌一场罢了,就算是输,她也输不掉什么。
顾庭书默应,又道:“上去把衣服换了吧。”
“你也是。”易秋寒疏淡一句,转身时,却仍不忘再看一眼怅然对雨的顾庭书,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易秋寒将平京现状告与顾庭书,并将顺章军营近来骚动一并相告。
顾庭书听后眉锁更深,思忖之后断然决定道:“掉头,我们过去顺章。”
如此行程改变,顾庭书转回顺章安定局势,却未想不日,就传来望定被攻破的消息。
彼时顾庭书还才至顺章,听闻军情,当即赶回雨崇,一身风尘未去就直奔皇宫,却只见顾成风对着军报黯然,纵然一世刚毅,也不及这一刻丧子之痛。
“守军到辽故,立刻将成台的屯兵调往前线。”顾成风拍案而起,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爹要去辽故?”顾庭书洞穿顾成风心思,直接问道。
“等了这些年,终于来了这一战。我和寒翊当初分据东西,最后是我抢先攻占了雨崇。我原本以为我与寒翊终有一战,却没想到在此之前还有一场意料之外的交锋。”顾成风目光炯然,纵然眉目已经显老,却依旧还有军人的刚强与果敢,“你留在雨崇主持大局。”
“知道。”顾庭书垂首领命,又问道,“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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