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到底这样的时局还会僵持多久,我不能拿那些将士的生命开玩笑。九年了,你再给我点时间吧。”顾庭书诚恳。
青芜依旧靠在他身边,神色平静,道:“我已经听过很多许诺了。”
她不在乎是不是多听一个,也不在乎是不是最终会兑现,什么都不重要的样子,因为从来,她都只是附属,被保护,也像是寄生一样。
青芜抱着顾庭书的手臂,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些温暖,道:“除了为丛葭,也是我想见你。这些年来聚少离多,我也怕再跟你分隔两地就又开始不踏实了。”
“现在的时局比过去更要复杂一些,除了寒翊,我们又多了一个需要对付的敌人,然而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探查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二弟又始终想要争军功分兵权,也不知接下去的路究竟要怎么走。”顾庭书的叹息沉缓而充满忧虑,低眼去看青芜时,见她正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这才觉得一切艰难时还有这笑容相伴,尚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至于被那些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的。”青芜好奇地问道。
“刚才跟秋寒吵了一架,这些话原本都是要跟她说的。”顾庭书怕青芜觉得凉,就又将她抱紧一些,道,“想来你也听不明白,说了也只能让你跟着烦恼,是我多嘴了。”
“原本以为秋寒会是你的好助手,没想到这次你们居然有了分歧。”
“不是分歧。”顾庭书顿首,见青芜还有想要听下去的意思,他却问道:“还想听?”
“你想说,我就听,反正睡不着,当听故事咯。丛葭晚上睡觉,可是天天吵着要我给她讲故事的。”
顾庭书当即将青芜横抱起来,小心地将她抱回房中,安置在床上。然后他也躺了上去,青芜靠在他胸口,他揽着她的肩,缓缓道:“说来万事因由军权起,却因为你当年的挑拨最终成了心病。”
青芜不服气地看着顾庭书,那眼神像要在他身上硬生生抓出两条印子似的,却让顾庭书看得发笑,将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胸口,道:“当初我为了你打了二弟一拳,他记恨至今。我以为我要是离开雨崇,他见不着了大约会好一些。正好那时候顺章的兵事有了变化,我就自请去了顺章。只是没想到这些年二弟不是在军中闹事,就是想着法子去为难君傅。这期间确实多多少少打了几场胜仗,他也就气焰高了起来。”
“原本我留在顺章就是为了调整军防,前前后后调度了那么久,雨崇的事也多由君傅帮我留意,秋寒也帮了不少忙。但是这两年二弟的气焰越来越高,跟寒翊还有其他势力交锋也各有输赢,所以他越来越有恃无恐,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留在雨崇的原因。我在,尚且还能压一压他的气焰。”
“你爹作为一军统帅,难道就任由他胡作非为?”
“军功是有的,错处也罚了,他胡闹,不还有我压着吗?”顾庭书握住青芜的手在掌心摩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他觉得平静一些,“这也是爹用来让我回雨崇的方法,否则我也想长留顺章,也省得让好不容易安生的你再给我找麻烦。”
青芜抬头去看顾庭书,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问他道:“你不怕把我接回来了,你又不得安宁了?”
“我们有丛葭。”顾庭书的温柔都在那一记落在青芜额上的亲吻里,缠绵却又沉静,就好像他们这几年的相处,在终于没有了那些纷扰之后,显得那样平凡却让人安心。
只是顾庭书却没看见青芜刻意回避的神情,那些安宁平静的岁月让她珍惜,但她并非没有自己留在他身边的目的。虽然整个计划里她不是主导,却一直都在为青蘼他们争取时间进行各项安排,否则也不会有现在雨崇城里的剑拔弩张,易秋寒那里大约也基本了解了顾军布军的详细情况。她深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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