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汝筠挑了挑眉,随手端起我刚才用过的陶瓷茶杯,他托在掌心微微转动摆弄了两下,皱鼻嗅了嗅气息,“红茶,很好,滋养,味道也甘冽。”
那名谄媚的股东想要借机献殷勤,他招手刚要吩咐秘书上红茶,严汝筠忽然在这时笑,“但我不喜欢红茶的口味。”
股东脸上表情僵住,十分尴尬收回了定格在半空的手,赵德民阴阳怪气,“一个来找茬的人,不管怎样都不能被满足,还不如不予理会。”
严汝筠没有和他争执,他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会与赵德民这种老畜生计较掉价,他指尖在杯口耐人寻味摩挲着,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开薄唇含住了纹绣兰花的边缘,他吞入舌尖的一处是一枚很淡很浅的唇印,镶嵌在一片洁白中的粉红色极其醒目乍眼,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我脊背一僵,手心不由自主渗出冷汗,严汝筠对所有人的注视视若无睹,他两枚唇瓣与那枚红印完美融合,发出一声吮吸的啧响,他喝光我剩余的半杯冷茶后,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角,疑惑问章晋,“红茶是香的吗?”
章晋笑说不香,花茶才香。
严汝筠反问那为什么这一杯如此香醇,香得令他沉醉。
章晋看了我一眼,“因为它只有半杯。”
这样充满深意的话令严汝筠露出笑容,“颇有道理。”
底下落座的股东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唏嘘和感叹,似乎是预知了这里所有人即将缴械投降的一幕,赵德民看到严汝筠放下茶杯,“严总,到这里喝茶来了?原来斋戒是会被美色打破的,不过在家里怎么喝没有,何必让我们看到。这可是薛总的地盘,他亡灵未散,严总如此轻佻对待他的夫人,难道不有失体统吗?”
“赵股东专横野蛮妄图侵占他的股权,不更有失人性吗。”
赵德民脸色彻底沉下,“严总又是哪里的直觉这样认为?”
严汝筠丝毫不为对方的愤怒所动,“如果不是这样,赵股东为什么不接受遗嘱上的提议。”
“薛夫人能力出众,可她这份能力,是在掳获男人上有目共睹,经商不是儿戏,这方面的才干她有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人除了生来会吃奶呼吸睡觉,别的都要学,难道赵股东生来连闺房之趣也无师自通吗?”
严汝筠这番反驳令其他人发出几声笑,赵德民立刻看向发笑的人,他们憋得涨红,纷纷低下头遮掩自己的脸。
“学?严总认为,荣耀集团现在刻不容缓的局面,那么多等着商谈动工的项目,有多少时间让薛夫人学,学会了再做?商场其他同僚虎视眈眈,在这个关头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损失又是谁来承担。”
赵德民探身平视严汝筠,用要挟质疑的口吻说,“严总来承担吗?”
严汝筠耸了耸肩眼底笑意格外狡黠奸诈,“我为什么承担,我岳父的遗产我分文不取,难道我还要做赔本的生意吗?正因为我没有拿人手短,我才可以坦荡坐在这里,将岳父的嘱托完成,肃清一切拦路虎,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赵德民陡然间面如土灰,他嘴唇颤抖着,“你这是威胁!你这是图谋!你作为薛总女婿,怎么能这样算计他的遗产,亏了你在商场有如此口碑,你怎能为了儿女私情,这样无所顾忌?”
“哪来的私情。赵股东倘若满嘴诽谤,崇尔的律师团不是吃素的,你想留在外面吃香喝辣,还是进里面吃糠咽菜自己选择。意图不轨的外人得势,这对于荣耀集团而言,才是真正的消亡之路。”
赵德民不甘心,薛荣耀去世当天他就已经筹谋好,拉拢董事会最有分量的一部分人,收买公司的律师团队,拟定抛售股权协议,将薛荣耀名下持有的三分之二股份抛售,用来为下一单庞大工程注资,而赵德民此时的持股则成为公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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