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抵押你的别墅?倪氏的资金链断了,所有的股东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倪获站在倪耘的办公桌前,面对着窗外浓重的雾霾叹了口气,“不行的话,可以试着关掉两三家负盈利的店面,之前我们摊子铺得太大了,目前的高端餐饮市场容量骤减,困难时期,断尾求生,我知道你有最终的决定权,但我的建议无比中肯。”
“你终于想清楚决定操心倪氏的事情了?”倪耘苦笑了一下。
“我不是操心倪氏的事情,倪氏有你在不需要别人操心,我操心的是你的事情。你们明年的婚礼,不打算在那栋别墅举行?还有,你经营的是一家有限责任公司,没必要用你的个人财产这么拼的,女孩子都不懂得给自己留嫁妆的吗?”
“看来你是个对公司前景没什么信心的股东,怎么就知道我的别墅撑不到明年?不管怎样,供应商的钱我们不能不结,先熬过这一波再看看。如果你从前也关心倪氏,就知道我的别墅也不是第一次抵押出去了。”
“精减店面的事情,你考虑下。”倪获了解倪耘的脾气,他可以给出建议,但倪氏的舵握在她的手里,他并不打算替她决定方向。
“下个月,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你别忘了准备礼物。”
倪获嗤笑一声,“可能我把那个小明星扎上红丝带打包快递到医院里去,爸的心情会好一点吧?你说他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的钱是不是够帮倪氏度过这次危机的了,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可以不理解,但毕竟那是咱们的父母。”倪耘走到窗边跟他并肩站着,“爸爸的情况不太好,我不想他看着倪氏这样衰落下去,这可能是我在经营上做出的最差劲的策略,后果我自己来担。如果不是很忙,你尽量抽时间去看看他。”
“那五十万,我会转到你的账户上。”
倪耘吃惊地转过脸来,“爸爸告诉你了?”
“彼此都不光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主动告诉我。”倪获抿了抿双唇,“是小梨告诉我的,这样也好,本来我们欠她的也不止这么多。”
“让人看不透的女孩儿……倪获,也许再过个几年你就会明白,越是好的感情就是越简单的。像那种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恩怨情仇是不适合肉体凡胎的,谁的心也经不起考验。”
“可以告诉我,这是谁的主意吗?我不相信她会主动找你们要钱……”
“爸爸也是为你好——”倪耘推开窗,点了一支烟,“感情呢,不像是被烟头烫破了洞的心爱衬衫,你买件一模一样的来就能继续穿得跟从前一样,那些伤痕,可是彼此一辈子都会记得的,肉中刺,捂不烂也拔不掉……”
倪获缓缓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伤痛过后的荒芜。他拈过姐姐手里的烟定定地看着,然后抬起左臂将烟头朝着衬衫上烫了下去,燃烧的烟头带着七八百摄氏度的中心温度很轻易地穿透了棉质织物,接着冲破表皮烧穿了真皮层,直达皮下组织。
“你疯啦!”倪耘冲上来拍掉弟弟手上的烟头,跺着高跟鞋狠狠踩熄,“拿冰水来!小静,拿冰水过来,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等——”
“你们都觉得小梨就是我一件心爱的衬衫,你们轻易就可以烫破她,以为我再换一件就没事了是吗?”倪获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愤怒看着他一直尊敬的姐姐,“现在知道你们烫破的是什么了吗?”
倪耘心疼地皱着眉头,小心地挽起倪获的衬衫袖子,将裹了冰块的毛巾轻轻覆在烫伤处压着,“走,去医院。”
“我自己去就行了,”倪获接过毛巾自己按着,迈步就往门外走,看着倪耘慌张地拎起手包追上来,他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去就行了!”
穿过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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