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息地尾随着那两个人一路从健身房走到公寓旁边的十字路口,喝着凉风,堵着闲气,同仇敌忾。
“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第一次?”万言侧头戏谑地问,“好像你第一次看我也很不顺眼。”
“就是那天,我和小梨吵架的那天见过这个人一次,他当时没戴眼镜,正在约郑小梨跟他一块儿吃饭,被我赶走了——”倪获转身朝回走,他俩的车还都停在健身房附近,“你怎么办事效率这么低下,她还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搬走?”
“嫌我慢你自己来!”
“她肯听我的我会找你去说服她?”倪获长长地呼出一口烟雾夹杂的气息,“说真心话,如果我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那个人是你也不错。”
万言嗤笑,“这种台词好像应该是我说的吧,你要不要这么抢戏?”
“我没开玩笑,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完了……”倪获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现实,神色无比落寞。
“理由呢?事在人为,有谁和谁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罗密欧和朱丽叶?”
俩人一起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伤感和无奈。
*
简单明了的案情,苦于少得可怜的证据和线索,直到进入了第三天仍旧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附近的工地上倒是有一个工人恰好在案发当天不辞而别跑路了,不过最可能的原因是他欠了赌债,即便希望渺茫,小江还是拼命三娘一样带着俩位兄弟千里迢迢追到人家老家去找人,她这么玩命,就像非要证明什么似的,固执到自虐。
眼看七十二小时的大限将至,大学城扼喉案尚无实质性突破,撒出去的四处调查走访有如无头苍蝇,蹲在家里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困兽在笼。万言一遍又一遍地翻阅案卷的资料和自己的笔记本,这种简洁的犯罪案件甚至比高智商凶手留下一堆火星符号密码还难侦破,想发力都找不到着力点。
对于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往往是一个大家都忽略了的人。
一阵电话铃声将万言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郑小梨打来的,他清了清疲惫的嗓音接听。
“警官,好市民郑小梨跟你报告,本人已经租到了房子,今天晚上搬家,这个速度你还满意吗?”
“好啊,晚上我去接你下课,然后帮你搬家,我尽量争取过去。”
“关于案子,我想跟你聊聊,有空吗?我们在现场那条路见面怎么样?”
*
“我想问你,除了凶手和警察,还有什么人是能够准确指出案发地点的?”郑小梨靠在路边的围墙上左右打量这条最近被周围学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夺命小路。
“最初发现尸体的晨跑者,尸体运走清理之前围观的人,还有听他们准确描述现场的旁听者,不过这部分人应该极少,因为猎奇心理也仅限于被害人的遇害细节及个人背景,精确的案发地点应该不在旁人打探的细节之内,知道发生在哪条路段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详细了。”
郑小梨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倪获磕伤的地点恰好就在命案现场旁边,我也不会知道具体的位置,而且这条街两旁的街景单一,统统都是围墙、行道树、步行路……就算把倪获找回来他都未必记得自己受伤的精确位置。”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在健身房的搏击操课程,有一个学员是荜市理工大学的年轻男老师,他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热情、温和,但有时候的表情和眼神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昨晚他送我会公寓的时候,在谈及那桩案子时,我留意到他很准确地朝案发地点看了一眼。之后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过他是否围观过案发现场,他否认了。”
“我见过这个人。”万言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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