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的感觉稍微拉回了她快要崩溃的神智,她闭了闭眼,仍抱着一丝希望艰难的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不爱我――那血情虫就无法对他起作用,你又何必辛辛苦苦的为他移蛊呢?”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另外一件事了。”似乎是对洛雅到现在还保持冷静感到赞赏,谢玉楼勾起唇角,耐心的解释,“血情虫的形成是因为两种蛊的融合,而那其中的一种蛊虫名叫'幻爱蛊',这点想必你已经知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幻爱蛊还有另外一种功效。”
“它会让人感觉自己深深地爱着一个人,一个或许他有好感的人,这种好感会随着幻爱蛊的成长变成一种极深的倾慕,当那种非对方不可的感情完全形成,幻爱蛊才能彻底发挥它的功效。”谢玉楼顿了顿,又说:“所以,我哥或许对你有过好感,但他爱你,却是因为一条虫子。”
这段话简直说是诛心都不为过。
洛雅抿紧唇瓣,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冷了。
她先前冷,是因为她流了太多的血;而现在冷,是因为她的心几乎要死了。
她闭上眼,想要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一下,可谢玉楼的话却仿佛魔咒,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
“你以为他为什么跟着你?”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长冥山?”
“你以为……”
“你以为――”
一句一句的“你以为”,仿佛冰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洛雅的心上。
她以为,谢清霜跟着她是因为爱她。
她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他的付出和他所做的牺牲,以及那次让她每每想起都心胆皆碎的决裂。
她以为,谢清霜来长冥山是为了救她。
她分明还记得那次在蒋云意的船上他为她流了多少血,那种不要命的疯狂的爱恋,曾让她又惧又怕。
可现在谢玉楼告诉她,谢清霜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她可以不必再害怕了……
洛雅分不清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只感到胸腔里又闷又难受,像是心被人扭成了一团,而且那人还在不停的挤压,揉按。
她恐惧,害怕,甚至担心自己的心会碎掉。
而在她又恐惧又难过的时候,她竟然感觉到在她身体里的血情虫动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呢?”
谢玉楼仿佛梦呓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悠悠响起。
洛雅稍微分了分心,努力忽视着自己身体里的躁动。
而这时,她看到谢玉楼再次拿起了那把匕首,那把染着她和谢清霜的血的匕首。
“对不起,我说的话太多了,耽搁了不少时辰。”谢玉楼毫无诚意的对她道着歉,慢慢将匕首移到了洛雅的颈部动脉处,“你放心,我的手法很好的,这一刀下去你几乎感觉不到痛,但你可能不会马上死。呐……我能保证你不痛,却不能保证你不怕,你要是提前死了,就是被自己吓死的,以后可不要来找我呀……”
他喃喃自语,语气颇有些天真。
可他的眼神却是兴奋的、疯狂的、嗜血的。
似乎只有在杀人的时候,他的人才会有些生气。
看着这样的他,洛雅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一定要她死。
虽然她想不明白对他们兄弟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她还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困扰。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谢玉楼心情很好的哼唱着,一边儿唱一边儿悠悠的说:“小姐姐,我要送你上路啦……”
知道自己逃不掉,洛雅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她并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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