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紫色曼陀罗才肯换解药给你,你是不是动摇了?要我说这到底亲疏有别,陆清奇同你不过是同僚关系,哪有你的情郎重要。”
“我哪有?!”
“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好些岁数,这些还看不出来么?之前从北溟回来的路上我就瞧出那姓阎的小子喜欢你。”朱砂叹气,“要我说,选昭华上神多好。撇开身份不谈,长得好看,人也和气。可那姓阎的小子人小气不说,嘴还毒的很,当初可没把我这么好脾气的都气死,比昭华上神差了不知多少倍。”
黑心从来没想过自己和阎流光会有什么情感纠葛,如今被她这么一说,竟臊得慌,啐道:“呸呸呸,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比我活了好些岁数,若算上我的前世,我俩谁比谁大还不知道呢。”
朱砂噘嘴:“现在倒肯承认起自己的前世来了。我看你同上神吵嘴时咋撇得干干净净呢?说来说去心里这不还是惦记着要同阎流光好,所以才要离上神远远的嘛。”
黑心闻言怔了怔,随之眼神一暗。
她哪里知道她心里的犹豫和彷徨。正是因为喜欢,所以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就像跟情敌较劲似的,你既然喜欢‘她’,那就别来喜欢我。哪怕这个‘她’是前世的自己也不行。
想来想去还是觉着惆怅不已,自己的情路一直这么坎坷下去可如何是好。
大约又等了片刻,昭华还是未回来,她决定跟去瞧瞧。朱砂没有动身,只看着她转身欲走的背影,忽然出声问:“你们真不准备去救陆清奇了么?”
黑心脚步一滞,回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想说肯定会救,可话到嘴巴又艰涩的很。如果不用紫色曼陀罗去换,还真是没有其它办法,一时间两难得让人分分钟想自尽。
朱砂也没有真等她的答案,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不知道,陆清奇同我被抓走的日子里,提的最多的就是你。”
“他说他其实特别不喜欢做拘魂使,当初他家老爷子逼他去阴司报到时一百个不乐意,原想着第一天应个卯然后犯点错就被轰回来。可他说,进阴司拘灵阁第一眼瞅到了个漂亮姑娘。是顶水灵顶干净的那种漂亮,当时就恍惚觉得有道天雷劈在自己的心上,然后走不动道了。”
黑心怔了怔没说话。
“他当时就发誓,要娶这个姑娘做老婆,谁赶他也赶不走。”朱砂也不看她,只望着眼前的草地目光澄澈,“他说那个姑娘是真好。不止漂亮,心地还很好。碰到有冤情的亡魂常常格外通融,使得自己老是被吴鬼头责罚。他想着寻常姑娘这么被大老爷们骂定会委屈的不行,这时他上前英雄救美定会收获美人心。可谁知美人不止漂亮心地好,性子还要强的很,硬是不吭不响自己慢慢消化,第二天又是一条女汉子。”
“这么一来二往的,他觉着自己这么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是真配不上人家,慢慢也歇了心思。可他思忖着,反正左右现在姑娘也没嫁出去,他定定心心地守在一旁看着她总行吧。待到有一日她出嫁了,他再随上一份厚厚的礼,也算是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她掀了掀眼皮看了黑心一眼,“你们阴司里的女拘魂使,应该就你一个吧?”
也许、可能、应该是......吧?
黑心静默了许久才慢慢消化了这段话。
和陆清奇在阴司共事少说也有一百年了,今日才知道他对自己还有这个心思。
可他怎么不早说呢?当初同许逸之相亲可不就图有一个伴么。若是他一早言明,说不定他二人如今都儿女成群了,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
她重重叹了口气,可见这就是命数。
朱砂说这么多不是让她伤春悲秋的,只道了句:“往日在阴司他对你算是不错吧?怎么说你也是欠他的,如今是不是该到了你还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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