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或许就不会造就她今日决断。
天玄不过走出一步,却瞬间移至她身前,“你与我回去,我便不追究胜寒的去处。”这话半是威胁半是哄劝,秋凉却毫无所动。
“天玄……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今次一别,再见你便是陛下。”她缓缓抬眼见他脸色变为阴沉,眼中不豫,“你为了那个位子,所做甚多,焉知我也所做甚多?我为自己所坚持的那份在你眼中毫无分量的感情,甘愿被你所用,如今你如愿以偿,也算我当初没白白受那一剑。”天玄猛的钳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说完这些话便立刻消失在这世上。
手臂上传来入骨疼痛,当他是怒极至此才会这样,秋凉忍痛,面无异色,声音轻颤,“天人因为神力,通达天地;因为福报,享尽凡间所不能及;加之望不到边的寿命,种种这些,使我们忘记什么是珍惜。兴许如我这般修行成仙的还残留着些许对七情的感触,但你这样的天生神者,怕是从不懂珍惜为何物。”钳住手臂上的力量渐失,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焱斐天与你相识数千载,终是抵不过你的猜忌,倘不是因你将他打伤,他也未必会死。”
听到焱斐天的名字,天玄面色内疚一现而隐,“我要你,与我回去,伴我身侧。”字字铿锵有力的敲在她心头。
这样的话曾经是她梦以渴求的,虽然是用此等强硬的口吻说出,但依然令她为之触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答应他,可想到那个与她一样痴的人正在浮玉山等她,当下稳了心神,“你不必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此生对你无甚亏欠,这么多年因为你的牵扯,我已然身心俱疲,只愿离开天界,寻求解脱之法,安度此生。与胜寒……安度此生。”话音方落,整个身子便被他囚进怀里。
紧紧这样拥着她,却似乎还是会随时消失般,有种莫名疼痛在心中弥漫开来,侵蚀心扉,难以言喻。这样的感觉,与当初刺她一剑时所体会到的是否相似?
秋凉任他抱着,头被紧贴在他胸前,感受他身上的细微颤抖,犹豫片刻,举臂环住他的腰,紧紧地、狠狠地。
他亦可与她安度此生,只叹他不能放下费尽心思得来的那个位子,孰轻孰重,反复斟酌,竟还是天帝之位与他来说最最重要。这便是他比不过胜寒之处。胜寒可以放弃所有与她离开,而他却不能。也许正是因为他拥有的太多所以不愿放下,而胜寒却可以。
但,更多的是,秋凉活了比凡人长久地时光,经历了生老病死,爱恨纠葛,早就明白,即使身为天人,终究还是在轮回中挣扎。她想要真正的解脱,也许与胜寒将来会再入人间,唯有在这滚滚红尘里,娑婆世界之中才能真正圆满自己的修行。
就这样站在废墟上相拥,不知多久,秋凉从他怀中挣出,后退几步。紧闭双眸,再度睁开时,眼中决然,“要么放我走,要么立刻杀了我,或者你若杀了胜寒我便自杀。”秋凉低头看着脚下残碎的石块,“我们三个,到底谁欠了谁,难说清,我只道不欠你什么,倒是你欠了我的,而我又是欠了胜寒。此生我只要安然而过,与胜寒一起,亦是补偿。而你不再来找我,便是对我的补偿了。”
秋凉静静看着他,如今他已至最顶端,遥不可及,伴在他身侧作甚?与他相伴,心里总是有个结让她难以释怀,这样一个除自己外谁都不信任的神君最后也只能是孤家寡人。胜寒的心思她早知,看过红尘种种,当知需珍惜那个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守在身侧的人才是。
“盼你好好统达三界,”秋凉步步后退,他站在原地没有追来。视线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远,从此后再也不见,只将他牢牢封在心底就好,“莫要来寻我,莫要打扰我……陛下珍重。”暮然转身凌空而去。
天玄握紧的双手缓缓松开,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直至暮色西沉,尘埃落定。这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说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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