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什么的佑然懊恼低垂下了脑袋,然后见南宫瑾给洛予夏擦去了脸上的汗水,这才讨好似的走上前,将手中温热的米粥递到洛予夏手边:“小嫂子,来喝一点米粥吧,温度刚刚好呢。”
洛予夏轻喘着粗气,心头一直涌现上来的酸涩肿胀感让她眼眶发热,发酸,咬紧了唇瓣没有让自己哽咽出声音来,可是泪水却不受身体控制,不断从瞪大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无声的哭泣渲染了房间中的气氛,沉寂的压抑人心。
佑然端着盛着米粥碗的手在细微轻颤着,嘴角努力上扬,最后看见洛予夏那不断掉落下来的泪水时,宣告失败,内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丫头,你看我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梦境里面的那都是假的,你所在梦中看到的一切场景都是和现实完全相反的,所以这次哭过之后就不要害怕了,不过能够哭出来也是好的,不然我还要一直担心你闷在心里呢。”
洛予夏似乎听见南宫瑾说话了,又好像没有,整个大脑神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徒留满心悲怆和惊恐的害怕。
明明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可是紧紧抓住南宫瑾的手却大力得让南宫瑾心里冒着酸涩的气泡,让他的眼眶也逐渐模糊起来,有些看不清楚洛予夏那漆黑的头顶。
莫清他们驱车离开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主宅中的人,于是不一会儿,偌大主宅中便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南宫御更是披着一件睡袍就赶了过来,拧着眉宇看着被南宫瑾抱在怀中似乎状态很不好的洛予夏,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么?有没有叫医生过来,还有果果呢?”
原本地上的地铺被陈诗先一步收拾好了,不然被后面一窝蜂涌进来的南宫家人看见了,指不定心里又会怎样编排洛予夏呢。
要知道,有很多无形的压力都是来自于周边异样的眼神,以及那杀人于无形的流言蜚语。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陈诗才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什么是大家族的人。
心机深沉到让人害怕,杀人不见血,亦或者是借刀杀人都被南宫家的人玩转得炉火纯青,让陈诗心里发寒,也更加坚定了要永远待在洛予夏身边的决心。
“没事,只是一点小毛病,过会儿就好了,至于果果一直在哭闹,莫清说她可能是肠绞痛,九月他们送去医院了。”南宫瑾话虽如此,但他所表现出来的肢体动作似乎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
现在的他很是无助,有些无奈,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那种手足无措感。
南宫御默了默,抬起的眼眸有些凌冽的骇然,让那些准备说些什么来凑热闹的南宫家人猛然一噎,就连那跨进房间的脚步都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刀所凌迟着,心头正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让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讪讪冲着一年到头也露不了几面的南宫御笑着。
别看南宫家老四南宫御一点都不管事,手头上也没有多大的权利,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他让人不敢造次,甚至连过分一点的话都不敢说,令人警惕着的同时也在感叹着。
也幸亏他不爱权势,不爱地位,不然南宫家哪里还有他们的地位。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南宫御是他们当中能力才华是最出众的一个,而且虎父无犬子,南宫瑾也不比南宫御差,只是阅历还稍显浅薄了些,不过只要给他时日成长,怕是连南宫御也会被他超过的。
南宫雯没有凑热闹,也难得没有出言讥讽什么,淡淡的视线就那样定定落在洛予夏身上,眉梢一挑,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从中掠过。
有些答案并不是那么轻易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往往很多时候答案本身带给自己的心理承受压力,也是让人最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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