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沉默的抽出横刀。
如果付王氏没有报出自己的底细,魏二哥有把握拦住柳传志,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说出这番话。
太原王氏的实力之强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放其离开,恐怕等来的不是‘厚报’而是‘后报’吧!
王权友明白此时搏命已成定局,王家家主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不可不报,今日哪怕身死也要护得付家上下周全。
王权友深吸一口气抢先出手,拖刀斜跨一步,腰力带动右臂,以反手持刀之势横扫向柳传志的咽喉,角度刁钻异常。
柳传志身作铁板桥,躲过一记杀招,就势一滚退到魏老二身旁,冷笑一声:“找死!”言罢,接过兄弟递来的横刀,双手持刀扑将上去,与王权友三人力战片刻,怎奈寡不敌众渐落下风,魏二哥与兄弟几人对视一眼同时提刀冲入战团。
一时间血肉横飞,吓得付家三人拥做一团,瑟瑟发抖。
半炷香过后,护卫三人只余王权友一人,他惨笑一声,不再顾及己身要害,以搏命之武勇力敌魏家兄弟八人,直至力竭。
魏家兄弟以一人身死的代价换得王权友三人性命。
破庙内血流成河。
张文仲见到此情此景,扶于地面之上吐的是昏天黑地。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惨烈之事,哪怕曾经在电视里看到宰杀鸡鸭的时候也是用手遮住双眼,此时直观的感受血液飞溅,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柳传志咧着嘴在衣袍下摆扯下一截布条,腋下夹着横刀,一边束紧布条一边走向付家三人。
张文仲只来得及说出“不要”二字,只见付王氏鲜血从喉咙喷撒而出,足有两步之远。
付贵扑倒在亡妻身上低声呢喃着亡妻的乳名,而付香芸亦是呆坐当场口中只是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张文仲此时瘫软在地,他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样,这都是为什么啊!人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啊!
魏二哥等人只是沉默着,他的弟兄也死了一人,但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刀头舔血的他们早已将生死的很淡,他知道杀人这事儿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手尾干净。
斩草定要除根。
柳传志张着嘴无声的笑着,笑容阴冷,模样吓人。
付贵抬起头看着缓步走近的柳传志低声问道:“想我付某与尔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杀我娘子,杀我护卫所谓何来啊!”随后仰天惨笑一声对着柳传志继续说道:“付某人死则死耳,只求能扰小女一命!”
“呵呵,成全你!”
“爹……!”
只见付贵背后透出刀尖,气绝身亡。
付香芸看着血珀之中的父母,悲痛欲绝。
一日内痛失双亲,对一个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少女的打击是巨大的。
付香芸已经忘记了哭泣,呆坐在父母身旁,面如死灰,眼神尽是死寂。
而她视线的正前方便是泪流满面的张文仲。
她对着他笑了。
她的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懦弱。
张文仲的嘴角流下了殷红的血水,那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咬破了嘴唇所造成的。
张文仲看着她的眼神,内心酸楚异常,曾经多么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文仲不断的呢喃着。
她的双眼像是拥有魔力一般,摄制着张文仲内心深处深藏着的未泯灭的良知,良心。
张文仲扪心自问,自己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悲伤变作哀伤。
张文仲没来有的想起了一段话,“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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