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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日竟在我的床下看见了这么个东西,世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如实说。

    “这是蛊虫的蛹,在下蛊之前,都会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面,直到找到主人,”她没什么力气,却还是给我解释,“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蛊虫了,这么小的蛹,看起来下的应当是生死蛊。”

    “生死蛊?”

    “对,生死蛊里最有名的,是‘赠还蛊’。下蛊之后,子蛊之人每活一天,都需要母蛊付出三倍的天数来成全,假如子蛊之人活三年,那么母蛊的人就要用九年去成全。不止如此,这个蛊后期的反噬极大,母蛊之人会以超出常人三倍的速度老去,不惑之年却满头银发,如同耄耋。”

    “那为什么要下蛊呢?”

    “为了救人。这种蛊是靠蛊虫相互传达信念来支撑人活下去的,不需要所救之人有心脏。”她收回手,捧住自己的脸,感叹,“究竟会有谁,愿意这么去救一个人呢?你说爱情,有没有可能做到这么伟大的地步?”

    驾车的陆离却突然问:“假如爱情真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他从不会参与我们的讨论,此番乍然开口,竟让沧衣呆住了。

    他又重复了一次:“若我说,假如真有爱情能做到这个地步,沧衣姑娘,你待怎的?”

    她突然伸手狠狠抓住帘子,几乎是诧异地掀开车帘,将眼睛瞪得很大,连嘴唇都忍不住轻轻张开。她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开口说:“停车,你先停车。”

    陆离没有回应。

    她伸手去打他:“我让你停车啊!”

    马车还没有完全停下,她跳出车子,强装的镇定已然丢盔弃甲,她面色变得苍白:“陆离,你不要吓我——不会的,不会的。”

    说完解开绳索驾马而去,几乎快要抓不紧缰绳,整个人伏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她怎么了?”

    宋衍抓住我的手:“世欢,无论我等下说什么,你一定要冷静。”

    我隐隐不安,却还是点头。

    “沧衣告诉你,她今天的毒,只能跟念珀和一种叫‘赠还蛊’的母蛊反应。今天她活下来了,证明她没有喝到那一杯毒,”宋衍忍不住咬了咬牙,“可假如,沈轻舟的身体里,有赠还的母蛊呢?”

    隐隐的预料被证实,我拼命拒绝:“不会的,他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个呢?”

    “我们前几日要走的时候,沧衣晕过去了,其实她本只能活到那里——我把破碎的念珀换给她,她能侥幸得到月余的寿命已经是奇迹,等到一两个月后,她就会因为血液凝固而死去,”陆离一贯调笑的眼睛里却满是绝望,“那天我再次把她救起来,告诉你这是正常的,其实都是骗人的。是沈轻舟……沈轻舟拜托我下了这个蛊,他说,他必须让她活下来。”

    “你们都以为那杯毒只会对沧衣产生威胁,其实你们根本不知道,念珀的灵气已尽,早就与木石无异。其实在那场博弈中,有危险的只会是沈轻舟啊!”

    陆离说到这里,难掩悲痛,双手紧紧握成拳,道:“他喝了那杯毒酒,已经要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沧衣方才那样紧张,原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一切。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此刻也觉得接受不能,好似被人千刀万剐了一般坐立难安,那么沧衣,她该难过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艰涩道,“我们去找他们。”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沈轻舟已经倒在沧衣怀里,她泪流不止,手指上全是他吐出来的血,她却徒劳地、一遍一遍地想要擦干他呕出来的鲜血,无奈越擦越多,她像孩童般无助地求他:“你别吐血了,我求求你了。”

    眼泪滴上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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