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色甚染,白莲香正浓。
慕容秋荻刚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紫衣青年太过沉溺于自己的思绪,连她走近了也不曾发现,双目失神,安安静静的望着池底发呆的模样。
慕容秋荻轻声道:“庄主这是怎么了”
闻言,紫衣青年浑身一震,随后又赶紧放松:“一些心事而已,无妨。”
“这倒是难得。”慕容秋荻低头笑了声,也不催促谢知非前面广场上许多人等着他,莲步清摇便走到谢知非身边于其一起看向这池静水。
片刻之后,慕容秋荻面带微笑,缓缓道:“庄主可知,如今他们都怎的说你我?”
谢知非:“……”
见谢知非不言不语,慕容秋荻又笑了声,随后对谢知非调侃道:“他人都说我慕容秋荻能与庄主相识,是我最大的幸运,占了天大便宜。可要我来看,我与庄主相交,还吃了些小亏呢。”
这下紫衣青年像是被打动了,他不在看向眼前池水,而是望向了慕容秋荻那双眼睛。
在慕容秋荻那双美目中倒映这一个紫衣男子,男子的样子甚是疑惑:“相识是你我缘分,何须在意他人如何说。”
看着眼前年轻沉稳同时又有些与这江湖格格不入的青年,慕容秋荻一时间生出了不少愧疚。
慕容秋荻将目光从谢知非面上转向静池中的睡莲,在她的眼中,眼前的青年就像这静池中的睡莲,在万籁寂静的时候盛开,孤芳自赏。
她为了自己的私心,将这个远离江湖不为人知的青年扯入了自己与谢晓峰之间的事……
慕容秋荻喟叹道:“我的过去、我的不甘,庄主都知晓,而庄主的过去、庄主的心事,秋荻却是半点也不从知道。”
每个人都喜欢窥探秘密,慕容秋荻也不例外。
然而这时候的慕容秋荻更想知道,为何谢知非会突然如此伤悲迷茫,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如今的霸刀山庄。
紫衣青年皱着眉,张口后带了几分犹豫,居然就那样愣愣的顿住了。
“若庄主不愿告知,那……”
慕容秋的话还未说完,青年面上几分纠结之后像是想通了,决定将自己的秘密坦然示人:“我父亲去世时曾要我立下誓言,安心铸兵练器,不参与江湖恩怨。”
江湖是个塑人的圣地也是个毁人的魔窟,已为人母的慕容秋荻停顿片刻,幽幽一叹:“这是个残酷的誓言,你有个爱你的父亲。”
父亲爱子,不愿他踏足江湖被江湖所伤,然而哪个男儿不慕风流,让一个人守着这样的誓言困于一方天地,是何等残忍。
紫衣青年摇了摇头,并无半分埋怨:“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只是从小到大,我一直守着这个誓言,如今扬刀会起,午夜醒来猛然发现,我似乎离那个誓言越来越远……父亲九泉之下,必然会怨我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无信。”
慕容秋荻长叹:“是秋荻之过。”
“不是长老之故。”
谢知非摇了摇头,神情更是感伤:“这些年我时刻自己告诉自己,江湖也就那么大,没什么好在意的,也常常告诫自己,誓言不可违。”
誓言就像是一个牢笼,将一个年轻人的热血禁锢,禁锢在这方天地中,让热血慢慢变冷。
一腔热血变冷,那该多么寂寞才能做到,变冷的过程,又该是多么痛苦:“只是这些年,我过得虽不痛苦也不快活,这些日子是我从小到大,最快活的日子。”
说到这里,青年眼中的痛苦更深,深得几乎满溢出来:“江湖那么大,我不想对它一无所知。”
“……”慕容秋荻想或许她知道谢知非为何如此痛苦了。
正是血性方刚的年纪,正是对江湖充满憧憬的年岁,偏偏一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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