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太小,同一名白眉毛的老僧在一起,前面则是玄苦,谢知非想来觉得昙曜应该是被这老僧人带上来的。
此时昙曜见谢知非看向自己,心中大喜,敬仰之情快从那一对清澈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即便见到这小孩,谢知非依旧不知道这是历史上,哪儿的高德……
林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默默在那里站着,直到谢知非立派少林这才过来。
这人走得很轻,然而众人还是见到了他。
这一见,玄高等人顿时将心眉半拖半抱的拉了起来,可见他们不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无论看起来多无害,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只需看上一看,内心便会颤栗害怕,只觉眼前这人不可战胜,正是半月前为突破瓶颈去闭关的向雨田,如今向雨田瓶颈以破,离修成**更进一步,准备离开嵩山去寻找下一个突破的契机。
林中尽是僧人沙弥,唯向雨田一人墨发黑衣,与人不同。
这个人依旧是那个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魔帝,只是已将一切内敛,随着那动静之间的步伐让人心惊。
那是种天下在握,谁与争锋的惟我独尊。
一时间,林中的玄高等人只觉,这世间佛以去,魔将大行。
这便是道心种魔,它能影响一个人的心境。
只有一人,唯有一人不受向雨田魔功影响。
谢知非双手合十,一道地图喊话的阿弥陀佛,沉闷的佛号将玄高等人从向雨田魔功所制的幻境中拉了出来,个个寒而栗毛骨悚然。
“阿弥陀佛,原是向施主到了。”
清冷的声音传下山去,扫过少室山,飞太室山。
不少人均是一惊:道实大师这是要做什么?
向雨田一声叹息,似有不舍:“我今日来,乃是同你告别。”
是该不舍。
无论是在武学路上,还是在寻道途中,高手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除了不断的突破自我寻求更高峰,便只剩下寂寞,如雪的寂寞,沁入骨髓。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僧人,许久之后向雨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天眷顾他,他的寻道路上并不孤独。
向雨田道:“来的时候,我看不出你的深浅,如今我魔功接近大成依旧看不出你的高低,着实让我佩服。这些日与你一起研习大道,互增互进,今我离去便不会再来,有些遗憾自不能带走。”
谢知非敛眉低垂:“贫僧不会与向施主兵刃相向。”
向雨田笑道:“我既来了,自不会因你一句话而离开。”
分明说话的人就在谢知非面前,众人却觉得这声音忽远忽近,竟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玄高等人还没来记得倒吸一口冷气,便觉一股子冷意从地下腾升,顺着他们打坐的腿,一路噬骨而上,身体一节节的似乎变作了冰块。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林中却是阴风声气,宛如鬼蜮。
道心种魔**。
顾名思义,道开头,根子还是魔。
向雨田叹息道:“若你不出手,他们都会死,你必须出手。”
谢知非合十的手转动了下,淡然笑之:“向施主说笑了。”
向雨田正挑了挑眉,正是想说‘你且试试’,便见眼前僧人身后红光乍现,袈|裟环绕。
那道一闪而过的红光,好似佛祖身后火焰法轮,一时间,众人只觉耳边梵音顿起林中翠竹宛若西天众佛面朝此地,顶礼膜拜。
佛音传来,若有若无。
这里不是嵩山的竹林,更像是经书中所说,西天宝林山地。
清心静欲,如浴佛音。
阴寒顿退,重现艳日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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