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发动了车,也许心情不错,冬子老毛病又犯了,仿佛屁股上长满了痔疮,坐在驾驶座上扭动着屁股晃动着双肩,兴奋的唱:“跟我走吧,天亮就回家……”
沙哑的嗓子在这宁静的夜很具有穿透力,想必那些孤魂野鬼们听到如此五音不全恐怖的歌声,也会吓得迅速窜走,再也不敢隐藏在车厢,与他们一路同行。
崔老大累了一夜,回家蒙头便睡。早晨还睡得正香,女儿崔萍敲开他的门大喊:“爸,快快起来,我公公要请你吃饭呢!”
“你公公,李金铸?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崔老大听了女儿的话,懵懵的。
“昨天晚上,你救了李英娣脱险,人家要感谢你呀!”女儿解释着。
“呵呵,原来是为这……我说呢,这人一向瞧不起咱们,怎么突然就客气了?”崔老大明白了,笑一笑又说:“其实,亲戚里道的,都是一家人,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快去吧!”女儿催促着他,“听说薛总裁也要参加呢!”
“薛总裁?呃,李英娣,是他儿媳fù呀!”崔老大恍然大悟了,“可是,这才几点?”
“几点,你看几点了?”夫人也进来催促了。
崔老大往墙上的挂钟一看:11点了!
“看我这觉睡的……”崔老大知道自己睡过时辰了,连连摇头,接着翻身起床,赶紧穿上了衣服。
李金铸订的午饭在市中心的金星食府。这个店的门面并不特别气派,但是里面全是布置考究的包间,服务小姐连上菜都要敲门,充分满足了各路食客们对隐秘用餐的高度需求。这也是李金铸请客吃饭的老据点了,因为这儿离重机厂近,李金铸在这里可以签字埋单公家报销,大家吃得自然,吃得不心疼,心情很放开。
因为是周末,三家索xìng连夫人也都带来了。酒场对于男人,是展示豪气的地方,对于太太们,也是展现个人风采的舞台。郭宁宁穿衣一贯走休闲风,休闲得昂贵,衣服是全是些半生不熟的动物标志,别人问起价格,她就极为平淡地摇摇头:没意思,我其实不太喜欢名牌,那些宝姿、凯撒什么的,我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她这话听上去像是影shè崔老大的老婆金姗姗。因为后者今天穿了大牌职业套装,于是,郭宁宁的话说了一半就拐弯了:不看是因为穿不起,也穿不来。我们三个人,只有吴姗姗能穿这个样子……姗姗,你女儿崔萍都结婚了,你的皮肤怎么还这么嫩?今天你得向我们传一两招!
女人们说穿衣的话,男人们则不忘履行自己的职责:李金铸一改往日傲慢的态度,毕恭毕敬地为崔老大倒茶、递烟,薛金锁也放下官架子,靠近崔老大问寒问暖。
的确,三个太太里面,只有崔老大夫人吴姗姗是个真正的美人坯子,不仅脸蛋儿长得漂亮,而且举止有度,从容优雅,好像生下来就准备当大款夫人。跟她一比,李金铸的夫人白玲儿越发像个呆板的企业女工,郭宁宁则像个企业白领。
娶到吴姗姗做老婆是崔老大的得意之作。那年,刚刚参加工作,面对工厂林荫大道上三三两两施施而行的长发姑娘,他就坦白的向工友们谈了他关于老婆的理想:老婆,首先要漂亮,别的都可以后天再培养,长相这一条只能凭基础。女人,说的难听一点儿,就跟名牌手表,高级皮带一样,越漂亮越好。人家看到你的老婆漂亮,就会对你的能力刮目相看:能把这么漂亮的女人娶回家,还有什么干不了?
后来几年的工厂生活一再证明,尽管崔老大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干事却是想得深想得透,做得快,做得好。下岗、摆地摊、做小买卖、开饭店,直到贷款、开办娱乐城,哪一样都干得漂漂亮亮、举重若轻。有妒忌的说他是靠了拳头、靠了漂亮老婆的公关能力,崔老大笑笑说:这就对了,所有成功人士都是靠了拳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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