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凤栖止这才轻出一口气,朝着主院走去。
若不是陆嬷嬷提前说过,大婚之日须得一派祥和才能让日后的每一日都过得顺遂平安,他才不会这般耐着性子跟这群人说话。
不过为了晚儿,忍耐这一时,又有何妨?
他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此刻也有些微醺,只是那步伐却是格外的轻快。
生平头一次,他体会到了为自己而活的畅快感。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逐渐褪去,染上了漆黑的墨色。
院门外悬挂着灯笼,在这夜色之中的两方红色,将这院落之内映照的格外柔和。
推开门的那一刻,凤栖止的眼眸瞬间柔和了下来。
有女子坐在桌前,两腮吃的如同小仓鼠一般鼓囊,听到动静回头的时候,她瞬间展开一抹笑容。
灿然如花。
谢言晚咽下嘴里的点心,回眸笑道:“阿止,你回来啦。”
凤栖止微微点头,合上门向着谢言晚走了过去。
他靠近的时候,带出一股浓烈的酒香,内中混合着凌冽的竹墨香气。眼前男人的模样太过妖孽,他眉眼之中的惑色,更是让谢言晚的心头猛地一跳。
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而后,便听得男人带着暗哑的声音道:“为夫回来了,你可欢喜?”
他哑着声音说话之时,仿佛是那山中精怪幻化而成,就连声音里都带着勾人心魄的魅色,让谢言晚一时竟有些神情迷离。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轻声道:“自然是欢喜的。”
说着,她又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道:“阿止,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妻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夫妻,多么神奇的字眼。
她眼中的情意,让凤栖止的眼眸暗沉,内中有火光在星星点点的燃烧起来,逐渐燎成了一片原野。
下一刻,谢言晚便觉得身子腾空,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凤栖止的脖颈,便见他带着自己往床边走去。
鸳鸯喜被芙蕖褥,皆是成双成对的喜庆,而床上之人一上一下,更是一双佳偶。
三千青丝铺满床,那样如瀑的墨色,更衬得谢言晚眉眼如画,肤如凝脂。
谢言晚下意识的咬着唇,便见凤栖止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是,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凤栖止的妻,唯一一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郑重,谢言晚眉眼带笑,接了一句:“此生不变。”
“不。”凤栖止的手描绘着她的轮廓,一路向下,声音里却是许诺一般,坚定道:“不知此生,是生生世世。”
若真有黄泉,他定砸了那碗孟婆汤,生生世世都要将谢言晚霸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是他的妻。
听得这话,谢言晚双眸一红,而后咬着唇道:“好,那便生生世世。”
若真有来生,她仍愿意与他一起,荣辱不变,携手与共。
外间的桌子上,婴儿手臂粗的大红喜烛高高燃着,烛泪颗颗落下,仿佛为他们的誓言而感动。
而帐内,则是一派的春色无边。
感受到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谢言晚仰头承受,双臂搭在他的脖颈上,轻声呢喃道:“阿止,若来来生,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吧。”
男耕女织,养一双儿女,过寻常人的生活。
她这话格外的轻,可凤栖止却听得真真切切,他神情微动,低头凝视着谢言晚,轻声问道:“晚儿,你想要一个孩子么?”
闻言,谢言晚顿时心头一跳,旋即摇头,坚定道:“我要你。”她方才情不自禁,竟忘记了,阿止是太监呐!她这句话,想来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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